更糟糕的是，除了停止不下來的笑以外，那種奇異的瘙癢感也從他的骨子裏傳了出來。
他用另外一隻手去抓他癢的臉，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瘙癢就隨著他的動作傳到了他的手上。非但沒有止住，並且愈演愈烈，他隻要抓一次，瘙癢的程度就更加大上幾分。
他左手癢了，右手抓。
右手也癢了，他覺得他的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全部都是小螞蟻在身上爬。
最後他的雙手紅腫如豬蹄，嬌豔欲滴。他的臉也被自己抓破了，不複剛才俊俏的模樣。
“哈哈哈哈——癢——哈哈哈——癢——不行——我要死了，你幹了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快來人給我撓癢——你他媽別幹站著看戲啊。”
秦藝在地上胡蹦亂竄著，就像一隻馬戲團的猴子。他快要被這種感覺給折磨瘋了。
那些保鏢走過來看著他，雖然都有心想要幫一把，但是看到秦藝一抓了之後就傳染的恐怖瘙癢，他們就控製不住的停下手來。
秦藝看起來比死了還難受，如果現在有一把槍在他手上的話，他絕對會尋死。他們隻是打工的，沒必要為了錢遭這份罪。
“宋醫生，小藝他這是怎麼？”秦梅看著他在地上打滾的慘狀，忍不住幫忙求情道：“你對他做了什麼，他怎麼這個樣子了？”
“出言不遜，略施懲罰而已。”宋樂居高臨下的看著秦藝，“你也見到了，我隻是跟他我了握手而已。人作孽，天收——”
“去你媽的，肯定是你手裏有什麼髒東西——”秦藝氣得吐血，往日的翩翩公子形象不複存在，“快把解藥給我。”
“NO,NO,NO。”宋樂搖晃著食指說道：“沒有解藥，中醫是不存在的，解藥是中醫的，怎麼存在解藥呢？”
“你——”秦藝終究是沒能硬挺著身子骨，雙眼紅潤的說道：“我信，我信中醫了還不行？”
“搞得好像我逼你似的。”宋樂鑽回車內擺擺手說道：“我們開車走吧。”
司機會意，啟動了車子。
聽到車子發出的引擎聲，秦藝拚了命的走上前去抓住了車門的把手。
“救命啊——”
一個人一旦到了生死關頭的時候，所有的骨氣都會像笑話一樣不堪一擊。何況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宋樂任他抓著，並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司機啟動了車子，奧迪緩緩開動。
噗通！
秦藝跑到了車子麵前，跪倒在地。
“我信中醫了。”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道：“快給我解藥。”
秦藝雖然覺得下跪可恥，特別是對一個自己家的敵人下跪。但是麵對這種非人的折磨的時候，他還是選擇了如此丟人的方式。
男兒膝下有黃金，下跪是極其屈辱傷及自尊的事情，但是他仍然沒得選擇。
他知道宋樂跟他握手的時候肯定做了手腳，但是他不知道宋樂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這是他在米國這麼多年來也沒有學到的東西，完全違抗科學的定律，他找不到任何解釋的辦法。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不跪，但是按照他看來，不跪的話會導致另外一個後果。
死亡。
司機踩下刹車，把車子在秦藝的麵前停了下來。
宋樂坐在副駕駛座上，冷眼看著秦藝在那裏痛哭流涕，看著他在那裏搔頭撓耳，痛不欲生。一遍遍的說著‘我相信中醫了’，但是絲毫沒有下車的意思。
宋樂知道他並不相信，他隻是怕癢，怕死。
人性總是那麼怯懦，一旦遇到一點困難就會展露出他的本質。
“宋醫生，你救救小藝吧。”秦梅看到秦藝像是失心瘋一樣將自己的皮膚撓出血已經是非常驚訝了。看到秦藝抓著車門跑還有跪倒在車前她心中的震驚已經無言以複了。
她終於明白宋樂的話不是開玩笑，如果她再不開口的話，那麼秦藝就真的要癢死了。她連忙跑來跟宋樂求情。
“他信了，他真的信了。”秦梅也替秦藝求情道：“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他一馬吧，他再這樣下去的話，會死的。”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秦藝的雙手就在水泥地上摩擦。細嫩的皮膚被粗糙的水泥地劃傷，斑斑血跡從皮下的肉裏滲出。
宋樂推開車門下車，走到蹲在他車前的秦藝麵前，笑著問道：“這就是你不相信的中醫，隻是用幾味你小看的藥材研製而成的。”
宋樂沒有告訴他這其實就是市麵上的癢癢粉，也不知道哪位醫學前輩閑著無聊做出了這麼一個東西。因為用處太小，本來默默無聞的癢癢粉，居然以最雞肋的毒藥傳承了下來，並且出現在愚人節商家的擺攤上。隻不過他們的沒有宋樂的藥效這麼猛，一旦使用讓人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