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白文武的身體就像是暴沸的開水即將要噴壺而出,但是被白老爺子的一個眼神望住。那股本來竄到腦門上的氣就停歇了下來,想要發泄的氣瞬間煙消雲散。
“每逢大事要靜氣。”白老爺子淡淡的說道。
白文武冷靜了下來,他想起了那天秦自得從他們白家離開時,有些落魄但是依舊不失風度的背影,不由得有點失神。
“你確定秦家肯定出手?”白文武問道。
那個時候,秦自得是知道答案了吧。那副質問的姿態還有那落魄的背影是裝出來的吧。
秦自得要是大吵大鬧的上來搶人白文武或許會懷疑。但是偏偏秦自得表演的是那麼天衣無縫,悵然若失又風度翩翩的模樣,白文武實在是懷疑不起來。
他是個聰明的對手,也是名稱職的演員,他知道他遭受這樣的背叛的時候應該有什麼樣的舉動。
於是白文武那天毫無察覺。
“秦家不出手的話,樂正家那小妮子怎麼舍得下這麼大的本錢來跟我們家拚命?”白老爺子說道:“上次她來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白家不出手的話。那麼她也不會出手,她寧可把仇恨埋在心裏,也不會讓白家坐收漁翁之利。”
“同理,她找到了秦家。”白文武說道。
白老爺子點點頭,朝白文宇伸出了一隻手要煙。白文宇知道爺爺想要的東西,連忙將自己口袋裏的煙掏出來送到了白老爺子的嘴邊,又用火柴把它點燃。
白老爺子吞雲吐霧了好一會兒後,說道:“你們也抽上兩口吧,舒坦。外麵的事情愛咋地咋地吧,今天我們爺三就坐在這裏抽根煙。”
白文宇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煙遞給了白文武。白文武接過後叼在嘴邊,沒有立即點燃。有些頹然的說道:“難道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沒有。”白老爺子說道:“這次真的是陰溝裏翻船了,我們現在越著急,隻會賠的越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隻要今晚米國股市那邊一開股。即使秦家出手的機會了,這麼大的口子,你讓我們拿什麼去填?”
“我不甘心。”白文武痛苦的擰結著自己的頭發。
“我們現在能做的,別人也能夠做到。我們沒有辦法做到的,他們這些更沒轍。”白老爺子笑著說道:“不要恨樂正綾,商場如戰場。當年我給他們樂正家來了一記狠得,他們現在找到理由了。沒有機會不給我們迎頭棒喝。”
“我不恨她。”白文武說道,他從白文宇的手中接過火機將嘴邊的香煙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說道:“我隻是佩服她,一個這麼年輕的女孩,居然能夠有這樣的手段和心機。”
“她爺爺精明善於算計我們都是眾所周知的,所以他無論是做什麼我們都會百般提防。所以他每一次的布局隻能以失敗告終,他窮其一生想要報複白家但是都是以失敗告終。但是他始終不能如願。”
“但是,他很聰明,做了一件我們都想不到的事情。”白老爺子嚴肅的說道:“他排除萬難,將他那名年輕的孫女推到了這個位置上。樂正綾是個女人,不懂得說謊的女人。而且還那麼年輕,誰能夠想到她能夠厲害到這種地步。”
“我承認我輕敵了。”白文武肅然道:“所有人都輕視了她,認為她不會說謊。她從來都是一副不屑於說謊冷冰冰的樣子,所以我們才沒有懷疑她的話的真實性。”
“不僅僅是你輕敵了,所有人都輕敵了。我們白家所有人都敗給了她,這次失敗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你們兩個隻是遭受了無妄之災。”白老爺子淡淡的說道。白色的煙霧下他的五官不甚清楚。
“爺爺,這不關你的事。”白文武說道:“是我無能了。”
“你們倆就不要互相搶著擔負責任了。”白文宇看著一老一少兩人拚命把責任拉到自己身上,連忙說道。
“當初不是我給了你們那一計。我們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嗎?”白老爺子歎了口氣說道。
對啊,當初樂正綾來找白家合作。是白老爺子先獻計釜底抽薪之計的,樂正綾也是按照他的意思去拉攏李煩的。
但是誰能夠想到這是樂正綾的重重布局的其中一環呢?
她不僅計算到了白老爺子的計謀,而且還設計了白家跟李煩的衝突,一環扣一環。一場大戲之後連接著第二場大戲,讓人目不暇接。誰能夠猜得到這是樂正綾設計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