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這樣?護士滿臉心疼,上前幫他解救受傷的手掌,“讓她咬毛巾就可以,怎麼能……”
“滾開!”他反感護士的多管閑事,不耐的低喝,嚇得護士趕緊收手。
他咬牙忍耐著疼痛,她用力咬他,他會好受一點。
歐子期神情不明的看著他……
外麵天漸漸亮了,經過一夜的折騰,白飛羽的高燒慢慢退去,她安靜的睡著,但是,小臉依然皺著,似乎在緊張著什麼?
歐弑雷受傷的左手用紗布包紮好。
歐子期靜靜的坐在一邊,看到昨晚歐弑雷的表現,他的表情處在晦澀不明中。
電話響起,歐弑雷接聽,是白母打來的,“弑雷,你來看看欣羽,剛剛她好像發出聲音,說的好像是你的名字,我聽不太清楚。”
“阿姨……”他猶豫一下,轉頭看看床上熟睡的飛羽,“我現在有事情,不方便過去,下午看看有時間,我會去看欣羽。”
“可是,羽羽她,在想你!”白母猶豫。
歐弑雷的心猶豫一下,他又看了一眼飛羽,“我在執行重要任務!”然後掛上電話。
“這裏我來照顧,你去看她吧!”
“不!”
歐弑雷不離開,執拗的坐在飛羽身邊。
“她在十七樓,你去看看她用不了多長時間。”
歐弑雷不回答,隻是默默的給飛羽整理一下被子。
“我會對爺爺說,讓你們分開。”
歐弑雷張張嘴,剛想反駁。
“我會讓他們分開,讓丫頭脫離他的欺負。”隨著聲音,病房門打開,歐宏野站在門口,手裏拿著幾隻用絲帶係著的紫蓮花蕾,,
含苞待放的紫色花蕾,上麵沾著清晨剔透的露珠。
看到房間裏兩個孫子詫異的看自己,他輕咳一聲,“我來給丫頭賠罪,這次的意外,是我給她造成的。”
他走進房間,把紫蓮放在飛羽枕邊,背對著歐弑雷,“小子,婚姻是我一手操辦的,不關丫頭的事,你要是不滿,就衝著我來,就放過丫頭吧!”
“爺爺!”歐弑雷急急的開口,想解釋,真的不是自己推她下樓,為什麼大家的口氣,都是篤定是自己推下她的!
歐宏野轉身,嚴肅的看著歐弑雷,“本來,我是為了你好,看來,是我錯了,等回家以後,把結婚證拿給我,我去給辦理離婚,你回部隊吧!愛幹什麼幹什麼。”
他說完慢慢走出病房,像是萬念俱灰一般,背影充滿滄桑和失望。
歐弑雷看著爺爺離開的身影,陷入沉思。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飛羽醒來,臉色平靜,她聽到歐宏野的聲音,安靜的沒說一句話,隻是輕輕的嗅著枕邊的花香。
飛羽坐在床上,手腕紮著針,在掛藥瓶輸液,身上蓋著被子,露在被子外麵的部分,額頭,肩膀,手臂,手腕,腳腕,都有包的紗布。
歐弑雷擺好白粥和青菜,“來,飛羽,吃飯!”
他臉色溫柔,舉起小勺喂她喝粥,飛羽安靜的張口,喝下勺子裏的軟糯的粥,輕輕咽下,眼睛無意中掃過他受傷的左手。
兩個人默默的,一個喂粥,一個喝粥,直到把粥和青菜吃光,飛羽立刻無聲的躺下,閉上眼睛,把被子拉過頭頂。
歐弑雷拿走餐桌,站在窗邊,他握拳,猶豫,最後鼓起勇氣,艱難的閉了閉眼睛,“對不起!”聲音裏帶著顫抖的別扭,第一次說出這三個字,原來也不是那麼難。
飛羽安靜的沒有聲音,依然閉著眼睛。
聽到別人道歉,就一定要說“沒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