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弑雷在極力和自己的病痛抵抗,忽然,唇上貼上兩片柔軟,調皮的小舌頭撬開自己的雙唇,他下意識的張開嘴,帶著苦味的草藥進入口中,小舌立刻收回,下頜被小手抓住,防止他把藥吐出來。
白飛羽!
向來桀驁不馴的歐弑雷從未被這樣強迫過,即使現在傷口痛得發燒,他也快要跳起來,堅決拒絕白飛羽嚼草藥給他,雖然這感覺也不是很差,但是就是不想讓她用對待小孩一般的做法對他。
苦澀的藥汁流進喉嚨,身體似乎舒服一些。
白飛羽抓著他的下頜,等了一會兒,看他反抗了一下又停下來,無力的閉著眼睛,沒怎麼掙紮,慢慢放開他,拿出帳篷,在一棵大樹下支好。
白飛羽把歐弑雷扶進帳篷裏,他無力的靠在她身上,她用力拖抱著昏昏沉沉的他,把他放平躺下,
看看他腳踝處的的草藥汁似乎不是很多,又嚼了許多草藥敷在他腳踝處。
又擔心他的退燒藥太少,把他嘴裏的草藥弄出來,嚼了一些新的退燒草藥渡進他口中。
歐弑雷無力的躺在帳篷裏,身上流著冷汗。
沒有毛巾,飛羽脫下純棉體恤衫,找出一件迷彩服換上,去附近的溪水把T恤衫浸濕,拿回來給歐弑雷擦拭身體,如此反複多次。
看到歐弑雷的高燒漸漸退下,進入平穩的睡眠中,白飛羽才放下心坐下休息。
此時,東邊的天空泛著魚肚白,天要亮了。
歐弑雷這些年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覺。
有一雙溫柔的手,不停的放在他的額頭,測試他的體溫,輕輕的擦拭他的身體,柔軟的雙唇,輕輕給自己渡藥。
他睡著以後,那雙溫柔的手,也不曾離開的他的身體,始終在細心的照顧著他。
他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
低頭看著窩在自己懷裏的人,兩排濃密的彎翹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樣,在白嫩的眼瞼上投下兩排陰影,粉嫩的唇角還沾著墨綠色的草藥汁,小巧的鼻翼輕輕呼吸著,她如同熟睡的嬰兒般乖巧。
他癡癡的看著她,把她美麗的容顏印進心裏。
飛羽嚶嚀一聲,動了一下身體,似乎感覺到有目光在注視著自己,她翻轉身要醒來,歐弑雷忙閉上眼睛。
她睜開眼睛,看到外麵的光亮進入到帳篷裏,抬頭,看到歐弑雷還在熟睡,自己枕在他的臂彎裏,手放在他的胸脯上。
睡著了也沒忘記揩油!她忙不迭的把手收回來,又擔心他的體溫,伸手覆上他的額頭,感覺到溫度正常,才輕鬆的舒出一口氣,慢慢的坐起。
得出去找點吃的,壓縮餅幹要留給歐弑雷吃,他現在受傷。
想到受傷,又忙去看他腳踝的傷口,傷口還在紅腫中,草藥已經不多,飛羽打開帳篷,要出去找草藥,找吃的。
在她背後的歐弑雷看到她要出去,故意動動腿,好像剛醒來的樣子。
飛羽聽到聲音回頭,“你醒了?還痛不痛?還有哪裏不舒服?餓不餓?渴不渴?”
一連串的發問,歐弑雷不知道回答那個才好,隻是看著她溫柔的微笑。
平時都是冷著臉,要不就是麵無表情的麵癱,現在醒來就滿臉微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表情,飛羽又伸手放到他的額頭,嘴裏忍不住說出,“你不會還在發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