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夜的聲音十分冷靜,但是雙眼裏麵卻已經開始凝聚風暴了。
聯想到藍初晴剛才的問題,其實他的心裏已經有答案了,隻不過需要一個人親口在他麵前說出來罷了。
藍初晴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聲音都不自覺地放輕了:“在……若紫那邊,我偷偷的拍下來的……還有不少。”
宮夜沒說話了,藍初晴能清晰的感受到挨著她的堅實的臂膀肌肉都僵硬了起來,心裏猛地一顫,捏了捏雙手,默默祈禱宮夜不要一下子憤怒起來做出沒有理智的事情。
宮夜的聲音再次傳來,聲音依舊沒什麼變化,但是就好像是冰塊一樣打在了藍初晴的心裏,寒冷刺骨。
“你剛才問我的問題是什麼意思?你說的對象是……誰?”
藍初晴猛地閉著雙眼咬咬牙道:“我在若紫那兒呆的三天無意發現的,我躲在桌子下麵親耳聽見,若紫……才是你的親生母親。”
宮夜眼裏的暴風雨已經布滿了整個眼眶,就好像一根緊繃著的弦,隨時都準備好了爆發出來一樣。
這些藍初晴是看不見的,既然都已經說出來了藍初晴繼續道:“我當時也被這個消息震懾到了,一時之間不敢直接告訴你,做了好長時間準備才決定今天跟你說的。”
宮夜慢慢地把手從藍初晴腦袋後麵抽了出來,然後掀開被子下床,藍初晴一驚,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臂。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宮夜的聲音聽上去竟然還是難得溫柔的,揉了揉藍初晴的腦袋:“沒事,我出去透透氣,你先睡吧,我待會兒就來陪你。”
然後披上了浴巾打開門走了出去,藍初晴看著關上的門表情驚疑不定,她覺得宮夜的反應十分不對勁,正猶豫著要不要下去看看,突然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
心裏猛地一驚,再也顧不得什麼赤著腳下床跑了出去,樓下的燈沒有打開,但是月光還是能映照出來一些的。
在邊上酒櫃哪兒找到了宮夜背對著的身影,趕緊跑了下去,黑暗中猛地抓著他的手,卻感覺觸碰到一陣黏糊糊的感覺。
想到什麼臉色猛然大變,直接將酒櫃邊上的燈打開,整個大廳瞬間亮了起來,麵前的場景也清晰的映照在藍初晴的眼裏。
睜大眼猛地捂住嘴,抓著宮夜的手都在顫抖,想碰但是不敢碰。
宮夜的右手此時整個都是握著緊緊地拳頭,力道大的手腕上的鼓起了一條條青筋。
上麵已經布滿了獻血,幾個手指縫裏麵還倒插著一些玻璃碎片,看那程度就知道十分深,邊上的一排酒櫃中間的部分已經破了一個大洞。
地上紅酒瓶獻血玻璃片散落著,滿地狼藉,藍初晴狠狠的咬牙,看著宮夜慘不忍睹的手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疼了起來。
她很想罵這個男人,但是又罵不出口,此時他的心裏應該比這個手指還要難受吧。
緩緩地開口,聲音都在發顫:“夜,我求你了,不管多大的事情你怎麼發泄都行,幹什麼要自殘?你那麼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麼會用這麼愚蠢的方式來發泄啊。”
說著就要把宮夜拉倒一邊去,但是怎麼拉都拉不動,宮夜冰冷的聲音傳來:“不關你的事,你上去睡覺。”
藍初晴瞪著他:“什麼不管我的事,你這個樣子我怎麼睡啊,你給我過來,你的手再不處理就等著廢吧。”
使命拉著還是絲毫不動,宮夜狠狠的一甩手直接將手抽了出來:“我說了你上去睡覺。”
然後又是一拳猛地打在了玻璃櫥櫃上,這一下比上一下更狠,整個酒櫃直接報廢,珍藏的價值連城的酒就這麼全部砸了下來,玻璃渣子在宮夜的腳邊散落了一地。
不少的碎片甚至彈到了宮夜的腿上,劃出了好幾道口子。
藍初晴不可抑製的叫了一聲,被嚇到了,但是看著宮夜右手滴答滴答往下不停留的血跡更是心疼和憤怒。
雙眼裏麵也帶上了一抹狠絕,同時還有眼淚流了下來,狠狠的咬牙。
“宮夜,我告訴你,今天我還就非要管你一回了,你是我的丈夫,喜歡流血是吧,行,我這個當妻子的陪著你。”
說完光著腳就準備走過去,宮夜猛地轉身指著她的腳,臉色十分難看:“你給我站住,不許動。”
藍初晴雙腳微頓,她現在是光著腳的,走過去就代表著要踩上那一堆玻璃渣子,這麼一下,自己腳肯定要報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