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茆之。窈窕淑女,鍾鼓樂之。
——春秋詩經(“國風”中的一首)周南關睢
淩煙閣裏歌舞生平,旖旎如夢幻。金樽玉盤象牙柱,水晶殿堂,血雞毯。鈿頭雲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閉花、羞月顯風姿,還有沉魚、落雁露本色。
這裏就是淩煙閣了,淩煙閣不同於普通的妓院,那裏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難得的是淩煙閣的姑娘每個人都會一項絕技。閉花擅舞、羞月擅琴、沉魚擅酒、落雁擅劍——她們便是淩煙閣裏的四大花魁。
將軍喻斑斕是南宮宮主落南的朋友,南宮是四大幫派之中交際最廣的一派(墨香之城、南宮、憐閣、兔梓山莊並稱為四大幫派)。
喻斑斕是熟悉淩煙閣的,他最為欣賞羞月的琴聲,落南陪同喻斑斕來到了淩煙閣。
老鴇擺起她那張擅變的嘴臉,討好地獻殷勤:“原來是喻將軍啊,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裏了?”
“羞月在嗎?我想聽她彈琴。”
“羞月快下來,喻大將軍親自點名你。”
過了一會兒,那個稱為羞月的姑娘紫杉飄飄地抱琴而下:“夏荷擺坐。”她使喚著伺候她的丫鬟。
一架檀不古琴擺在羞月麵前,她轉軸一拂,纖麗的手指撥弦試了兩聲,然後滿意地微笑。續續的琴聲幽幽傳開,叮叮咚咚如小溪流水。委婉質樸的旋律,流暢多變的節奏,絲絲入扣的演奏,忽地羞月的古琴斷了弦,她木愣在那裏不動了。
“怎麼回事?”喻斑斕皺眉問道。
“等一等。”落南走向羞月對她說道,“別急,我們一起演奏十麵埋伏。”
羞月點了點頭,落南拿出長笛。
頃刻之間,笛聲和琴聲充斥著金戈鐵馬的肅殺之聲,仿佛看到了得勝之師的威武雄姿,全曲氣勢宏偉。笛聲融於變了調的斷琴之聲,別有一番韻味。
“好……好啊!”喻斑斕拍手叫好,“南公子和羞月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啊。”
落南附在羞月耳邊告訴她:“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靠自己的腦瓜去自行解決。”
羞月把頭低地很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南公子既然博學多才,我們不如去欣賞閉花之舞。”
落南隨陸元來到甲房——閉花之屋。
這是一個身形修長,濃妝素衣的姑娘,落南問她:“你可擅舞……什麼舞?”
“畫舞。”閉花淡淡地說道,她在一幕白色屏風前,扭動婀娜修長的身資,舞到中程時,她拿走桌上的畫筆,筆端係一條粉紅長綾,她一邊揮舞著長綾,一邊用畫筆描繪一幅《采蓮圖》。舞到尾程時,她的素衣就像一朵白蓮旋坐而下。
“好,好……真是才女啊。”
“可惜這幅畫稱不上絕美。”落南拿起盤中清水灑向《采蓮圖》,頓時蓮葉上的水珠滾動閃光,讓《采蓮圖》變得栩栩如生,他又大筆畫下片片蓮葉,對閉花說道:“物以稀為貴,你畫中的蓮花太多了,無法變成珍品。”最後落南提詩:
千裏煙波霧茫茫,水中仙子襲碧裙。
萬裏花香輕風吹,月照西湖深深情。
他居然以一個男子的身份寫出隻有女子才擁有的纏綿之情,這份天賦令閉花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