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言睜開眼睛,看著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揮動了一下手指。
匕首快速的飛了過去。
“呲——”
匕首割破肌膚的聲音響起。
“什麼人!”
戰風大喊著拔出了槍,麵對厚厚的積雪,幾乎是連滾帶爬跑過去的。
等他跑到了那顆樹幹之後,隻有地上的片片血跡。
戰風沿著血跡追過去,血跡在一個懸崖邊消失了。
懸崖下麵,深不見底,隻有白茫茫的雪花在空中飛舞。
血跡消失的地方,還有幾道滑落的痕跡。
“應該是這個人跑到懸崖邊,不小心,滑落入山穀了。”
戰風跑了回去,對著厲少澤和葉清言搖了搖頭,“那個人墜落懸崖了。”
葉清言向著那邊看了看,她總是隱隱的感覺,那個人還在那裏,沒有走遠。
不過,厲少澤和戰風都加快了步子,很快就回到了悍馬車那裏。
————
懸崖下,汪瑩緊咬著牙,忍著手臂的疼痛,扒著一個岩石的凸起,身子懸在空中。
漫天的雪花在她身旁飛舞。
她的左臂還在汩汩的淌血,一把匕首還插在上麵。
雪花落在傷口上,瞬間融化。
汪瑩聽見腳步聲遠了,一把拔出匕首扔掉,扯下衣服的一角,紮住傷口,才爬上了懸崖。
她從一片雪堆裏,抽出了狙|擊槍,然後靠著一棵樹幹坐在地上,恢複體力。
天已經黑了。
抬頭望去,銀河嘩啦一聲,向她的心坎上傾瀉下來。
今天的夜空沒有月亮,滿天星宿,多得令人難以置信。
閃爍的繁星,好像以虛幻的速度,慢慢墜落下來似的。
遠處的山巒已經分不清層次,沉重地垂在星空的邊際。
一陣風吹過,仿佛聽到大地深處,發出沉悶的呐喊聲音。
汪瑩忽然起身,在樹林裏葉清言她們離去的方向,使勁奔跑著。
她揮動著手臂,拚命的跑著,好像是在追逐什麼。
雪地上被她的腳步,踩得嘎吱作響。
一滴滴汗水,從她的臉頰上滴落,一汩汩鮮血,在她的手臂上流淌。
忽然,她停了下來,一手扶著樹幹,大口的喘著粗氣,跑不動了。
“清言——”
整片山穀,回蕩著汪瑩的呐喊聲。
她靠著這棵樹幹,慢慢滑落,癱坐在地上。
“我尋你海角天涯,殊不知,卻早已與你形同陌路。”
有一種感情,就像這肆虐的風。
在你還來不及明白時,它已刮過思緒,痛苦過千遍萬遍,就像碾著命運的車轍。
縱使這星夜下的風,能吹散心底的憂傷。
縱使這滿地的的雪,能冷卻心頭的餘溫。
而她卻清晰的知道,不是隻有人鬼才能殊途。
心碎的淚水,放肆的流淌著。
上次分別時,厲少澤還隻是葉清言的首長,而這次再看到他們時,已經手牽著手在一起了。
曾經以為小鳥飛不過滄海,是因為小鳥沒有飛過滄海的勇氣。
其實,不是小鳥飛不過去,而是滄海的那一頭,早已沒有了等待……
忽然,汪瑩的眸子裏掠過一道冰寒。
“厲少澤,你們剛才的對話我都聽清楚了,原來你之前還睡過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