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苑內,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正在澆花,恬靜典雅,似乎不染塵埃。在她的不遠處一名紅衣女子立在寒風中望著別苑門外。當那紅衣女子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羽然時,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隨即又暗了下去,雖然隻是一瞬,她的神情變化卻未逃過羽然的眼睛。羽然微微一笑,眼神轉向那正在澆花的女子。
那白衣女子終於抬頭看到了羽然,輕輕一笑,原本就清秀美貌的麵龐頓時生動起來,顯然,她並不討厭這個將她囚禁的大人般的小女孩。羽然心想:有著如此恬靜笑容的女子,怎麼會是一個區區婢女?她,一定有秘密。
“不知兩位住的可好?”羽然率先開口問道,“我們是否有招待不周之處?”
白衣女子輕笑一聲道:“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麼輕鬆,無憂無慮的過了這麼幾天。我姐妹二人還要感謝您的款待,怎會不周?”她的神色輕鬆,麵容恬靜淡定,與這座宅子很切合,真的很愜意。
羽然看她的神色,話語很真誠,沒有絲毫扭捏或者諷刺意味,心裏不禁又一絲不解之處,為什麼有人被囚禁居然會覺得愜意?
“哦?如此嗎?”羽然問道,“那麼,玲瓏姐姐,我來此想跟你探討一下有關藥理的知識,不知能否賜教?”
“見笑了,你小小年紀,醫術卻在我之上,我有什麼可以教你的呢?”玲瓏淡然的說道,這倒是不是她謙虛,而是確實她對羽然的醫術很是佩服,曾經以為世上沒有人可以解得了自己自製的毒藥“花非花”,她卻破了。
“盡管我能解你的毒,但是對你的毒的配方很是好奇,我到現在都沒有辦法想到你是如何配製的。而我,又天生對藥理知識如癡如醉,從小就研究這些,所以我很想請教一下是什麼緣故,”羽然的話半真半假,神色誠懇的說道。
不過她真誠的神色也不是裝出來的,因為她盡管苦思冥想,做過多少次試驗,始終沒有成功配製出“花非花”。以她將近二十多年研究藥學的經驗都沒有辦法研究出來,這讓她不禁對玲瓏這小小女子佩服不已。
“毒已經解了,知道配方又有何用?”玲瓏隻是隨口問道,並未等羽然回答便又自顧自的說道:“我把配方對你保密又有何用?你真想知道?”
羽然點點頭道:“還請賜教!”
玲瓏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問,就開口說道:“以你對藥,對醫術、毒術的了解,想必已經知道這‘花非花’大致的配方,隻是其中總有一點問題想不透吧?”
羽然聽了脫口而出:“對啊!總有點不對勁!我知道是三色曼陀羅加劇毒斷腸草混合而成,但是隱約還缺了什麼東西我卻是不曉得。”
“我也沒必要對你保密了。你沒有辦法配出也在情理之中,因為在配置毒藥之時,我摻了我的血液進去,我的血液與眾不同,因為曼陀羅遇血則化。所以取名叫做‘花非花’,”玲瓏鎮定的說道,不過說話時,那對於藥理的狂熱任誰都可以看得出。羽然也感覺到這個玲瓏對藥理有著連自己也比不上的瘋狂。
“血?從來不知道曼陀羅遇血會化?這是什麼道理?”羽然凝神問道,她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皺眉凝神思索的樣子是多麼的可愛,多麼的讓人疼惜。
“當然不是常人的血,我說了我的血液與眾不同,我是從小在毒藥堆裏長大,嚐盡世間百毒而成,血液自然非同一般,那麼可溶解曼陀羅花也就不奇怪了,”看到她疑惑的眼神,緊皺的眉頭,玲瓏心裏驚豔於她的美,再想想這小女孩的非同尋常,她隨即釋然,微笑著對羽然解釋道。
“原來如此,”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試盡千種方法,百種搭配都無法成功。
羽然低頭思索一陣,突然再次抬起頭來,這次,她的臉上卻是滿臉嚴肅。隻見她緩緩走到玲瓏的麵前,伸出白皙的雙手握住玲瓏的手,輕啟朱唇道:“玲瓏姐姐,你的醫術,小妹佩服之至,你能配出此天下奇毒,小妹我確實無法可解。”
羽然說到這裏,玲瓏原本平靜的臉龐也已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