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將我綁在一間破房子裏,他們打電話給我媽要兩千萬,明早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那是我度過的最漫長的夜晚,綁匪們喝酒賭博,將我拉出來羞辱毆打,他們讓我去學狗叫,讓我去舔地上的食物…”
“第二天早晨我沒看見我媽的身影,來的是劉家的一位老管家。交錢換人的過程很順利,當我們要走時警察出動了,警察舉起槍一陣狂掃射擊,鮮血四濺。其中一位僅有12歲的男孩跑到我麵前,我剛阻止身邊警察的射擊,他就舉著尖刀刺向我,最終,老管家替我犧牲了。”
“我當時也才6歲,回到家看見媽媽,我很本能的衝進她的懷裏尋求安慰,但她冷著臉拉開我,她說我太愚蠢才會被抓,反應不夠機敏才逃不出來,如今哭哭啼啼的又像是軟柿子,她不需要我這麼懦弱的兒子,而劉家不需要我這樣的繼承人。”
“老管家葬禮那天我媽罰我跪在靈堂前三天三夜,她要我記住,對待別人決不能心慈手軟,一定要斬草除根。”
“後來八歲那年我就被送到外婆那裏,這一走十幾年,我幾乎記不得我還有個媽,還有個家。”
也許正因為他的生活太過扭曲黑暗,所以當年看見那麼美好的她才會念念不忘,想擁有。
這是隱藏在他心底的一個秘密,這一生從沒有拿出與別人分享。他以為他至少會痛會恨會激動,但他隻是平靜的娓娓道來。
他還埋在她的頸窩,不知何時她已與他十指相扣,她就是他安靜從容的力量,畢竟這一生也不是一無所有。
“秋雨…”懷裏的女人沒有說話,他有些…緊張,他不確定是不是嚇壞了她,也許她會遺憾他並不是真正的完美。
“秋雨…”他撐起上半身去看她,她整張小臉深深地埋在被褥裏,她早已…淚流滿麵。
“秋雨…”他驚吼,扮正她的肩膀讓她麵對自己,他捧著她的臉,“秋雨你怎麼又哭了,這次我可沒欺負你?”
小女人小聲的抽噎著,她抬起一雙水氣氳氤的眸看他,“宇少,當時…是不是很痛?”
她說,宇少,當時是不是很痛?
他從出生就被標榜成林氏子孫,爸爸媽媽因為豪門聯姻,從來就沒期待過他的出生,奶奶從他跌跌撞撞學會走路時就沒給過他攙扶,他努力優秀,勇敢,堅強,即使在無人的黑夜也要學會品嚐孤獨的美好,久而久之連他忘記了痛的感覺。
懷裏女人掉的每一滴淚都落在了他的心上,早已麻木的心仿佛都迎上了萬木回春的一天,其實正因為沒擁有過才比平常人更渴望。
劉開宇低眸親吻了她的唇。
這次秋雨沒拒絕,她的兩隻小手無助的揪住他的衣領,任他采擷。
他大口大口的允著她的唇,急切的撬開她的檀口沾染她的津液,有力的長舌掃遍她的口腔,最終纏著她的小舌啃/咬。
他的吻如暴風雨般急驟,那種純陽剛的男人氣息令她迷醉,她就像海裏漂泊的一隻小船,隻能攀著他的胸膛才不會沉溺。
空氣中全是纏綿的曖/昧。
突然他的大掌就從她的衣角裏鑽了進去,他炙熱的溫度遊走在她微涼的肌膚上,她募然驚醒,慌忙推開他,“不要!”
她的尖叫十分突兀,猛然驚醒的眸裏子全是慌亂不安,她抵著他的胸膛,全身僵硬。
“秋雨!”男人的聲音低沉粗啞,扣住她的肩膀讓她安定。
肩膀上的痛楚讓秋雨看清了眼前的人,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翻身壓在她的嬌軀上,他的壓迫感太強,健碩的身體擋去她所有的天地,她的視線裏盛滿他心疼的俊容。
心裏的委屈瞬間泛濫,她帶著哭腔,“你怎麼可以那樣對我?”
是的,昨晚他怎麼可以那樣對她?
abel和碰到她的灰衣人固然都該死,但他也不值得原諒!
但是,即使他那樣對她,她的心依舊為他痛,為他跳動,她想依賴他,她無法討厭他的觸碰,甚至還會…沉醉。
“秋雨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男人輕柔的哄著她,急促的吻從她的眉心移到臉側。
她推他,“那你還親我?”
男人果然停了手,就那樣立在她的半空,目光灼灼的看她。
“…”這男人是從外星來的嗎,他現在不應該羞愧到死了嗎?
突然,敲門聲響起了。
秋雨迅速推開他,滾下床,站在床邊整理衣服。
“秋雨你怕什麼,我們是夫妻,夫妻做什麼都很正常。”
“…”那也是分場合的好吧,這裏是醫院。
劉開宇等她整理好衣服,才慢悠悠的支起半身,倚靠在床頭,“進來。”
進來的是一位年過七十,頭發花白的老爺爺,他對劉開宇的態度幾乎稱得上恭敬,“林總,該點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