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客觀的陳述著,她平靜的聽著,“哦…”她拖長著尾音,恍然大悟般點頭。
抬起眸,她露出微笑,“我就說嘛,你以前可是一個很愛美的人。怎麼,為什麼要來追我,是想跟我分享你的喜訊還是聽我親口祝福你?那好吧,餘少,恭喜你終於娶到了你夢寐以求的女人,祝你們婚姻長久,永遠幸福。”
她雖是在笑,但眸裏冰冷一片。
餘柳突然就被刺痛了,不知是被她毫不在乎的言語還是如此陌生疏離的眼神。
拿下右手穿梭進她右邊的秀發裏,她側頭躲避,他的另一掌強勢的扣住她另一邊的臉頰,雙掌猶如捧住她的小臉,不讓她動。
他慢慢揭開她右邊的臉頰。
4年前從眉宇一直劃到臉腮的傷痕已經消失了,肌膚光滑如初,是了,現在醫學很發達,想去個疤很容易的。
可是,可是為什麼她的眉宇那還留著指甲大的傷疤,那道粉色卻深壑的傷疤仿佛都可預見當年它血肉翻湧的慘烈模樣。
“為什麼,為什麼不將這道疤痕也去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她要在眉宇那留下這道小傷痕破壞她整張臉的美感,破壞她曾經…英氣的眉梢。
他的腦袋很混亂,因為想不出答案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所以他問出口了。
紅豔直視著他,“因為歲月很容易淡忘很多東西,但我卻不願意忘記那段刻骨銘心的過往,我想留下點回憶的東西不停提醒自己有些人這一生都不值得原諒。”
她終於將恨意表達了出來,餘柳閉上眼不看她眼裏的決烈,左掌留戀的摩挲著她嫩滑的臉蛋,他伸出長舌去舔吻那道原本劃在她眉宇到臉頰上的傷疤,像4年前無數的日夜將她強摟在懷裏,他一遍遍做過的那樣。
“是,我是不值得原諒,都是我的錯…”他低聲呢喃著。
紅豔將小手捏成拳,身體僵硬的任由他觸碰,她譏諷嘲笑著,“餘少您這是怎麼了,您怎麼可能有錯,您沒錯!想當年您將我送到畢諾草,送給那個老變-態和他的手下們褻-玩的時候是何等的無情和果決,您做的很好,那是您在夢裏也會叫喚的周靜如啊,而我隻是一個玩-物,一個替代品,用我去換她,您做的太明智了。”
“您現在還在我麵前假惺惺的懺悔什麼,聽說您已經得到了您想要的權勢和女人了,我對您還有什麼利用價值,還是說您還懷念著我這副身體?嗬,被那麼多男人糟踐過的我,髒的連我自己都無法忍受了,還真是謝謝餘少您不嫌棄。”
“紅豔,不要這樣說,那都是過去了,不要再提了…”他低沉的語氣有了幾分乞求的意味,吻著她的臉蛋,他繼續道,“我說過我會補償你的,會給你最好的…”
“哦,我想起來了,餘少的確說過這樣的話。你說除了名分和孩子,你什麼都可以滿足我。嗬,這都是什麼年代了,餘少想左擁右抱,永享齊人之福的春秋大夢怎麼永遠不會醒呢?”
紅豔說著,小手推著他的胸膛,猛一把分開了彼此間的距離,讓他的唇舌在她臉上撤去。
他暗沉的狹眸染著迷離,腫怔的模樣有些恍惚,他似乎有幾分痛意,有些神誌不清,被她推開,他又想貼上她柔軟的嬌-軀,他想將她摟入懷裏。
紅豔看著他的模樣,唇角的譏笑越發冷酷,她一字一字隨意說道,“餘少,您想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關於這一點,您老婆周靜如她知道嗎?”
他迷離的狹眸瞬間清醒了幾分,就連想靠近她的姿態都停滯住了。他往她臉上瞧去,她眸裏全然的挑釁,嘲諷和果然。
心裏那股快噴薄而出的尖銳情緒終於讓他無法忍受了,他猩紅著眸盯著她那張伶牙俐齒的紅唇,她臉頰晶瑩剔透,一張瀲灩的紅唇更是嬌美到極致,喉結滾了滾,他粗糲的拇指狠狠揉躪上去。
“紅豔,不要提燦雪,她有的我都會許給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我會好好待你的,會好好…”
餘柳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整個人狂躁異常,一張俊美的麵龐痛苦的掙紮著,他竟然想說“會好好愛你的”…
紅豔一點都不關心他會說些什麼,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裏她才能勉強忍下他觸碰她的唇給她帶來的抵觸情緒,她挑著柳眉,笑道,“餘少想好好待我,想我放下過去原諒你也行啊…”
聽她這麼說,他的眸裏迅速升騰起希翼的火苗,他急急道,“你說,你說想我怎麼做?”
“拋棄周靜如,娶我!”
餘柳眼裏的火苗被一盆冷水瞬間撲滅,雙掌捧住她的小臉,他抵住她的鼻翼,狠狠盯著她,“紅豔,燦雪她…她陪我走過了很多年,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