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杉杉說完下車了，而那個被教育的司機瞬間羞紅了臉。
……
小杉杉走進衣衫樹小區，這和網上曝光的那張戴顥笉出門買菜的照片背景一樣，但是他不知道戴顥笉住了哪棟樓。
正打算進門衛室問別人，他抬眸就看見前麵一棟樓的樓道裏走出來一位50多歲的女人，此人正是很久沒露麵的戴顥笉。
戴顥笉穿著一身黑衣，黑衣已經半舊，頭發依舊一絲不苟的盤起，她比以前蒼老了很多，精神萎靡，但她挺直腰脊走路的模樣仍然高貴，淩厲。
她正打算出門，路過小杉杉身邊時戴顥笉並沒有注意到他，因為她走路一直是目不斜視的。
走到小區大門邊，戴顥笉迎麵走來兩個買菜回家的中年婦女。
婦女看見她倒十分恭敬，麵色訕訕的低頭彎腰，“戴總好，戴總您出去買菜啊？”
戴顥笉幾乎沒看她們，“恩”的應了一聲，轉彎走了。
見戴顥笉走遠，其中一個婦女迅速“呸…”一聲吐了口唾液，叉腰罵道，“我稱她一聲戴總，她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呢，她也不看看自己現在這副落魄狗的模樣。若不是我兒子曾經在她手下工作過，我才不會對她客氣呢。”
“就是，”另一個婦女高聲附和著，“明明一身農村婦女的裝扮還硬要穿出一副太皇太後的架勢，怪不得她兒子不要她！我看她這輩子都不會有子孫孝順的。”
兩婦女十分不解氣的咒罵著，突然小杉杉走到她們麵前，彎了個腰，禮貌叫道，“奶奶，你們好。”
兩婦女一看是這麼懂禮貌且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頓時露出了笑臉。
小杉杉一副天真的模樣，笑眯眯說道，“奶奶，在背後說別人壞話是超級沒有素質的哦，你們小心晚上睡覺做噩夢。”
兩婦女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其中一個冷著臉脫口問，“你是哪家的孩子，為什麼要替她說話？”
小杉杉伸出小手指指著戴顥笉遠去的方向，答，“我是戴顥笉的孫子，因為你們欺負我奶奶所以我自然要替她說話。還有你們怎麼知道我奶奶沒有子孫孝順，你們又不是我奶奶的孫子！”
小杉杉伸出小手指指著戴顥笉遠去的方向，答，“我是戴顥笉的孫，因為你們欺負我奶奶所以我自然要替她說話。還有你們怎麼知道我奶奶沒有孫孝順，你們又不是我***孫！”
兩個婦女語結了，她們被小杉杉罵人還不帶髒字的話氣的臉色發青，但是麵對著這麼個小不點，她們又不能發作。
小杉杉看著她們的模樣挑了挑劍眉，小哼一聲，抬頭挺胸的走了。
……
戴顥笉沒有坐車，她一個人沿著馬漫無目的的走著，小杉杉背了一個小書包，隔了很遠的距離，緊緊跟著。
蘇如是今天是因為去探望一個身在鼓市的親戚而遲到的，她走出小區匆匆跑大街上招手攔出租車，出租車沒攔到，她卻在對麵馬上看到一道熟悉的小身影，是小杉杉。
小杉杉怎麼來這裏了？
蘇如是迅速穿過馬，追著小杉杉要開口叫他，但她忽然在前方看見了一個人，蘇如是整個人如遭電擊，僵持在了上。
戴顥笉不知道她要去哪裏，也不知道她還有哪個地方可以去，但是如果一直悶在租來的那個小房間裏，她怕她會壓抑窒息而死。
走著走著她在一棟商務樓上看到了一幅金字海報，海報是林非凡在林氏總裁辦公室接受電視台訪問時拍的。
她怔怔的站定了腳步，她癡然迷戀的看著那間曾經是她的辦公室，曾經低調而大氣的裝潢設計變成了金靡奢侈，辦公桌上她原本放了一盆插花的位置變成了一座噴水的遊龍戲珠，那個她坐了多年的高位如今已經易主，變成了他人。
悲憤嗎？
不甘嗎？
對的，這些情緒她都是有的，而且很強烈。
這是她為之奮鬥了一生的事業，她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含辛茹苦的拉扯大一個兒，然後這兒在輝煌的年紀被一個名叫兒媳婦的人搶走了。
正想著，戴顥笉身邊走過四五個人，中年的男人女人們。
有一個男人一眼就認出了戴顥笉，他上前，站在戴顥笉身邊，扯著嗓門嚷嚷道，“喂，戴顥笉，你怎麼在這裏？你知道現在林氏股票跌了多少，我都快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