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如此避嫌的動作並沒有讓紅豔開心,她反倒是嘴角勾起抹嘲諷的弧度,一雙倔強的眸子越發清冷。
紅豔的態度令餘柳全身的血氣往上湧,她看他似乎在看跳梁小醜,他的狹眸也陡然迸濺出淩厲,暗含辛辣的目光緊盯在她身上,恨不得將她當場洞穿了。
紅豔看了看對麵驚訝的周靜如,微側了眸問身邊特助周琳,“怎麼回事?”
周琳已經認出了餘柳就是那天想輕薄紅豔的人,她無好感的看了他一眼,翻開手裏的文件夾查看,然後答,“棠姐,這家衣貝婚紗正給楚總和路小姐拍攝婚紗,路小姐先前是邀請了betty老師,但betty老師昨天下午出差去了歐洲,她打電話請你給她頂班,你同意了,所以我將這兩天的行程壓縮往後推遲了,趕來協助他們拍婚紗照。”
說起來這一切也算是緣分,想當年是紅豔要去看c&a的服裝展然後認識了餘柳,也結實了betty老師,betty老師十分欣賞她,這些年也跟她保持了密切的聯絡。
所以betty老師說這是個大主顧,請她幫忙時,她答應了,但是她沒想到這大主顧會是餘柳和周靜如。
紅豔輕輕擰了秀眉,站直身往對麵兩人身上瞧去。
她不知道餘柳怎麼變這麼小氣了,她剛剛隻不過嘲諷的笑了一下他的欲蓋彌彰和矯情,看他那緊盯不放的目光,像是洪水猛獸般下一刻就會撲上來將她吞入食腹了。
此時周靜如微笑著上前一步,“麗小姐,既然betty老師請你過來幫忙,那我和函的婚紗照就拜托給你了,你放心,我們付你的酬勞會很豐厚的。”
周靜如眼裏泛著驕傲,得意和挑釁的光芒,即使那光芒都被掩飾在善意的微笑下,但紅豔還是捕捉到了,她並不奇怪,所謂人性就是這樣,自私,虛偽,貪婪。
況且周靜如完全有在她麵前驕傲的資本,那年畢諾草餘柳用她代替周靜如,這夠她驕傲一輩子的了。周靜如也應該對她敵對,畢竟…她和餘柳曾經那樣抵死纏-綿過。
見紅豔態度不明朗,周靜如繼續道,“麗小姐你不願意嗎,還是說你害怕了?”
“燦雪…”這時餘柳出聲打斷她,剛才聽周靜如說酬勞的事情他已經輕挑了劍眉,周靜如炫耀和敵對的姿態他怎能看不出來,他不喜歡這樣。
可是他更不喜歡紅豔淡漠的表情,他縱容著周靜如對她第二次挑釁就是希望能從她臉上找出哪怕一絲嫉妒來,可是她沒有!
“可以…”看著餘柳緊抿一線的薄唇,紅豔淡淡的笑,“我願意協助你們拍婚紗照,隻是這趟行程路小姐不要後悔了才好。”
她會後悔嗎?
笑話,她紅豔憑什麼讓她周靜如後悔!
她周靜如陪了餘柳25年,浮沉掙紮裏她與他一同攜手挺進,她之於餘柳不僅是愛人,更多是恩情。而她紅豔算什麼,因為和她有相似的眉宇,和餘柳一年的肉ti歡-愉就想和她競爭?
但餘柳無疑是對紅豔特殊的,既然如此,與其將他們放在沒有她的世界之外糾纏,那不如將他們困在眼前。
以前她沒有機會參與進他們的世界,那現在她想看看,最關鍵的是她要讓餘柳清楚的意識到他和紅豔不可能了,她要將甜蜜和幸福秀給紅豔看。
……
四人走出婚紗店,餘柳徑直走向駕駛座,隻聽後方的周靜如道,“麗小姐,你坐我們的車吧。”
餘柳剛碰到駕駛座車門的門把,他拉門的動作停頓住,雖然未抬眸,但已經豎起耳朵等待著紅豔的答案。
紅豔搖頭,“不了,那輛全球最貴的布加迪威龍跑車,我自認為高攀不起,我還是坐我自己的車吧。還有路小姐,以後你可以叫我悠棠,以前的紅豔已經…死了。”
說著,紅豔攜周琳坐在了那輛黑色保姆車。
在紅豔坐上車後餘柳才拉開車門坐進去,周靜如坐他身側,她笑著問,“函,今天我請大師擇了一個黃道吉日,就下個月中旬,我們結婚吧。”
三秒鍾的沉默,“恩…”餘柳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牽強的扯了扯嘴角,他道,“好,都聽你的。”
這下周靜如放心了,而餘柳抬眸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眼後麵緊跟的一輛黑色保姆車,透過車窗他還能看見那道纖弱的身影,她正垂眸和周琳低語著什麼。
她說她高攀不起他!
若是他準她高攀了呢?
其實說白了她就是不想要了,她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