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柳怒目圓瞪的說完,然後伸手拔了紅豔手上的針管,將所有點滴都摔落到地上,又伸腳踹了紅豔床邊的檢測儀。
醫生和護士被摔的元氣大傷,餘柳魔怔的瘋狂狀況更令眾人懼怕,病房門口聚集了很多人,竟沒人敢上前相勸。
餘柳將能摔能砸的通通毀了,他掀開被褥,一條手臂圈到紅豔的頸脖後,作勢就要將她打橫抱起。
但這時有一隻大手覆蓋在了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動作。
餘柳掙紮了一下,竟沒能掙紮過那隻大掌的束縛,他斂下眼眸,克製住頻臨懸崖邊的毀滅欲,“滾!”他輕啟的薄唇,陰冷而逼迫的吐出一個字。
後方沉默了2秒,“餘柳,你夠了!”
這道溫和的聲音裏夾雜著無盡的憤怒,痛惜和感歎,餘柳垂著的眸募然打開,他閃過很多種情緒,最終鬆開紅豔,轉過身。
後麵站著…西門子墨。
西門子墨穿著一身休閑的深黃楓葉襯衫,他似乎趕得很急,發梢淩亂,英俊的麵部有些憔悴和傷感。
他並沒有和餘柳對視,而是蹙著眉,心疼憐惜的看著chuang上的紅豔。他緩緩彎下腰,動手將餘柳掀開的被褥又蓋了回去,然後將紅豔腮邊淩亂的發梢整理到一邊,閉眸,輕柔的親吻上紅豔的額頭。
“悠棠,別怕,我回來了,以後…我會保護你。”餘柳聽西門子墨呢喃了一句。
餘柳呼吸一沉,雙掌已經捏緊了拳,而西門子墨站直身,看著他陰沉如鬼厲的麵色,“餘柳,你走吧,不要再打擾悠棠了。也許悠棠不醒,是因為她不想看見你。”
餘柳緊繃的神經被重重的彈了一下,差點疼的他頭腦暈眩。
他搖頭,瞪眸,“不,她沒有不想見我,她沒有跟我說過不見。西門子墨,你回來做什麼?你為什麼總要陰魂不散的插足我們之間,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好不好?你看到了,她會我擋子彈,她願意為我去死,她是愛我的!而我也愛她,我們彼此相愛,所以你不要妄圖拆散我們了。”
西門子墨平靜的看著餘柳失控的狀態,他說紅豔愛他,他在說給他聽,也在說給自己聽。其實他害怕了,他隻是想找個理由安慰自己。
“餘柳,我真的很後悔當初撮合你和悠棠,然後將悠棠交給你。我以為你經曆過一次失去,以後就能很好的珍惜,可是你不是。”
西門子墨伸出手指指著chuang上紅豔,悲慟難明,“餘柳你自己看看你將悠棠折磨成了什麼樣子?你說你愛她,可是你真的知道如何去愛她嗎?”
“她是個外強內弱的小女人,她表麵有多堅強那她內心就有多脆弱。她沒有安全感但是很敏感,她需要別人的保護和關愛。因為失去的太多所以她想抓住一些東西證實真實的擁有和存在,因為當初給你的一顆心冷卻過所以她要你一點點主動的捂熱回來。”
“她真的是一個很簡單的女人,她對你的要求也不多,因為她曾經做為你的qing人在周靜如那裏跌倒過,自卑過,迷茫過,所以她要你和周靜如斷的幹淨徹底,她迫切需要你一句公開的承諾和名分,她要的是兩個人的純粹世界,是你餘柳堅定執著,對愛情虔誠忠貞的信仰,是對她有始有終的腳步。”
“可是餘柳你告訴我,你了解過她嗎?你知道她心裏想的求的是什麼嗎?你有滿足過她,你給過她信任你,依賴你的動力嗎?”
西門子墨的情緒很激動,他眼眸裏染上的猩紅和濕意竟然不比餘柳少上半分,他真的太心痛了。
西門子墨說的太多以致於餘柳大腦有些短路,他和紅豔相逢以來,她一定對他不冷不暖,即使看見他和周靜如在一起,她除了嘲笑就是寡淡。
雖然他愛叫她“小醋壇”,但是她的醋意一點都不明顯。
印象裏有那麼兩次的例外,一次是在辦公室裏她扇周靜如的耳光,他沒護她,她哭的稀裏嘩啦,十分委屈…
還有一次是前幾天晚上,她用身子溝引他,纏著他不讓他去周靜如那…
這就是她吃醋的表現嗎?如果是,那他承認她吃起醋來很激烈,但是她吃醋隻是一瞬間,吃醋過了就是對他更深更遠的陌離。
她在周靜如麵前自卑嗎?他不相信。
她想要他給予的承諾和名分嗎?可是她表麵看起來是這麼的不稀罕!
餘柳現在滿腦子都是西門子墨那句“你看你將她折磨成什麼樣了”,於是他轉眸對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