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沒有坐月子!”
“我身邊沒有任何人的幫助和關懷,我剖腹產第4天就去給一家飯店洗碗,洗碗的水是冷的,我從早洗到晚,一雙手都泡紅腫了,因為彎腰坐小凳上,我直不起腰身來。晚上我冒著嚴寒趕回醫院,然後借了一床薄被就睡在了走廊的長椅上。”
“那時小棠棠呆在保溫箱裏,每天早晨八點可以進去看一次,我等到八點但上班會遲到,所以我沒時間吃早餐。飯店隻供中午飯,飯店老板娘看我可憐,晚上會留一些殘羹冷炙給我,所以我每天對她感恩戴德了。”
“就算那一個月讓我現在落了一身的月子病,但我從來沒覺得自己苦過,我心疼是小棠棠。我有了些錢就單獨租了一間屋,可是我要上班,隻能將她一個人丟家裏。她從保溫室裏出來一直到六個月,她的整個天地就是那間小屋,她唯一看過的人就是我。”
“我給她送過的唯一的禮物就是手腕上這隻銀手鐲;某天我發現她會走路了,她爬上窗戶和一隻窗外的小鳥玩;有天清晨我起床,小棠棠在我懷裏笑,她開口竟會說話了,她第一聲就叫爸爸…”
紅豔哽咽了,她用小手捂住嘴,狠勁的抽噎了一下。而她身前的男人一抬眸,那早已蓄積在狹眸裏的眼淚刷刷掉了下來。
這大概是…餘柳人生裏的第一把淚,為他的女人和女兒而流!
那些圍觀的人通通紅了眼,有一片抽泣聲發了出來,落淚的女人都躲在身邊男人的懷裏哭泣著。
“這些和病痛的折磨比起來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小棠棠在6個月的時候發病了。她發病起來沒別的反應,就渾身抽搐,醫生說這病沒有治愈的可能,現在半年發一次,以後就三個月發一次,然後越來越頻繁,直至器官衰竭,呼吸停止,醫生還斷言說小棠棠活不過2歲。”
“小棠棠第一次發病我沒有那麼多錢,於是我賣了血。賣了血隻夠給小棠棠打一針止疼劑,於是我就抱著小棠棠跪在醫院門口請求別人施舍。湊足了錢醫生竟告訴我說小棠棠是非法人口,黑戶口,醫院不能給治病,這對於我來說真的是接踵而至的晴天霹靂。”
“小棠棠第一次發病我沒有那麼多錢,於是我賣了血。賣了血隻夠給小棠棠打一針止疼劑,於是我就抱著小棠棠跪在醫院門口請求別人施舍。湊足了錢醫生竟告訴我說小棠棠是非法人口,黑戶口,醫院不能給治病,這對於我來說真的是接踵而至的晴天霹靂。”
“餘柳你問我為什麼和劍熙結婚,那是因為劍熙在醫院裏看見了我,願意幫助我。我被生活逼的走投無路了,但卻三生有幸的遇到了西門子墨。你知道當時若是誰願意對我伸出援手,哪怕是一個60歲的老頭或者是像嚴寬那樣的變tai禽-獸,我都願意伺候的。”
“你說你嫉妒劍熙,可是你配嗎?當劍熙將你女兒接到南宮家讓她免於顛沛流離和寄人籬下之苦,讓她享受優越生活,讓她有一個溫暖的家,讓她隻負責在發病的時候痛上一痛時,你在哪裏?”
“你女兒從1歲半開始每個月都會發病,發病起來滿床打滾,口裏不停說著媽媽,我疼…她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個月全是在病房裏度過的,她一天身上能紮七八根針管,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寶貝女兒最後身體衰竭成幾個月大的模樣…”
“紅豔!”餘柳跨前一步,將紅豔摟緊懷裏,他埋首在她頸窩裏,兩人臉上溫的涼的濕的淚水也分不清楚是誰的。
“紅豔,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都是我的錯,是我欠了你,欠了…”那聲“小棠棠”餘柳說不出口,他沒有資格說。
紅豔雙臂垂在身側,靜靜被他抱著,“不,你沒有錯,錯的都是我。周靜如說的沒錯,是我自私生下了她,我將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就是受苦的,天下間沒有比我更狠心的母親了。”
“你不知道我懷孕8個多月的時候拚租房裏有一個男人撲上來想強爆我,我反抗了,沒讓他得逞。後來我反複的在想,如果我那時不反抗就好了,我應該讓他強爆的,他強爆我,我肯定會流產,這樣就不會有小棠棠了。”
“餘柳,我不知道我們母女欠了你什麼?其實我最恨的你的地方不是你拋棄了我,不準我生小棠棠,而是你明明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付出,但卻可以影響我們母女一生,讓我們母女…惦記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