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劍熙是我遇到的兩個極端,我說過我這一生怎麼會遇到你,同時我這一生又怎麼會遇到劍熙,並讓他愛上?他真的是個好男人,我想我應該愛上他的,就算不能愛上他,也應該盡些夫妻義務彌補他的。”
“可是,他碰到我的時候我會叫你的名字,他跟小棠棠玩的時候我會在想你這個親生父親,做了悠棠每有出行計劃我總是拒絕中國,但偶然在別人嘴裏聽到你的名字又會…停住腳步,心跳加速…”
“我和你在一起一年總算有些美好的共渡時光,我忘不了你,我能理解,可是小棠棠是為了什麼呢?”
“她六個月大就和劍熙生活在一起了,可是她從不願意叫劍熙爸爸,總是叫叔叔。人都是有感情會感動的,劍熙視她如己出,嗬護備至,她有了媽媽有了叔叔,就不該惦記你了,可是為什麼她跟你一樣喜歡掏鳥蛋,她生日上的許願是爸爸回來,她走的最後一刻告訴我她的遺憾是沒能見爸爸一眼…”
餘柳鬆開紅豔,他的雙掌去捧她瑩白的小臉,他的聲音輕柔到連觸碰陽光下的泡沫都嫌多,“紅豔,小…棠棠她…她真的想見我嗎?我…我女兒她…她愛我嗎?”
他將鼻翼抵上她的,他閉著猩紅淩亂的狹眸,眸裏滾落的淚珠不停滴在她潮濕的麵頰上,“紅豔,既然…既然小棠棠想要我,為什麼不帶她回來?即使4年前我對你說過那樣的話,但是你怎麼可以…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和…小棠棠?難道…讓她見我一麵都不可以嗎?”
餘柳太痛了,這種痛遠遠超過了生命所能承受的範圍,他不知道他在稀裏糊塗中已經做了爸爸,他不知道原來他的人生中曾經有過一個女兒。
紅豔伸手將餘柳推開,她的力氣不算大,但餘柳怔忪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他隻能呆滯的站在原地,雙眼模糊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女人。
“餘柳,小棠棠走的時候正是你奪得楚氏,登頂巔峰的大好年華,也正是你和周靜如分別20年再聚首的美好時光。那時我派了私家偵探來打探你,偵探給我捎來了一張張你和周靜如如膠似漆的照片,可笑的是我連一張單人照都找不到!”
“餘柳你要我帶女兒找你幹嗎?你捫心自問,如果我帶小棠棠回來,你會不會立刻甩了周靜如,然後娶我!”
“如果你肯要她,那要不要我向小棠棠解釋你身邊這位阿姨是誰,或者你告訴小棠棠這阿姨即將成為她的後媽?如果你不肯要她,那是不是真的向周靜如說的那樣,我要告訴小棠棠,她隻不過是一個qing人生的野-種!”
紅豔的話讓餘柳一句辯駁都說不出來,如果那時她和小棠棠回到他身邊,他會甩了周靜如嗎?
他幾乎要脫口而出“會”了,他對她的愛雖然領悟的太晚,但這些年也不曾有一秒鍾的中斷。
而小棠棠…那是他生命的延續和傳承啊,那是他和他最愛的女人的結晶啊,那是他的親生骨肉啊,她怎麼會認為他不要?
他究竟做了什麼才讓她認為他不要!
但是他解釋不了,緣來緣去,他們開始在了一個錯誤的征程上,後來各自兜兜轉轉,漂泊人海,縱然現在相遇,但一回首早已百年深…
“餘柳,我給過你機會的。你一定不知道兩個星期的那晚,我被楚沐之綁架的那晚,你去陪周靜如的那晚,就是小棠棠逝世二周年忌日!”
餘柳瞳仁劇烈一縮,他搖著頭,他腦袋像漿糊一樣亂七八糟,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的確不知道。
她沒有告訴他,他到哪裏去知道!
“餘柳,那是我給你,給小棠棠,給我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在我看到那段xing愛視頻,在你跑去跟周靜如滾chuang單時,我就對你徹底死了心,我不愛你了。”
說著,紅豔伸出小手胡亂抹著淚,“對了,聽說周靜如懷了你的孩子,我在這裏恭喜你們。隻是,qing人做不成,我們也別做朋友了,以後請不要拿你們那些好消息來嘔心我!”
紅豔說完,轉身離開。
“紅豔…”餘柳抬腳追上去,他扣住她的手腕,他想解釋,但他碰到了那串銀手鐲,手鐲上的鈴鐺當即不識愁苦的清脆歡唱開。
餘柳的眸光聚集到手鐲上,一時竟忘了言語。
而紅豔的聲音在淡漠的傳來,“餘柳,我這一生活的夠辛苦了,可不可以不要讓我從辛苦變成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