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突然出現的男人,打電話的男人悄然退了下去,印象裏,他已經很久,很久沒看到這位一身清貴的風雲男人。
他是…劉開宇!
媽媽被扣住手腕想掙紮,但無奈男人的力道如鐵箍般強悍,她想開口,但身後有保鏢捂住她的嘴將她拖了下去,孩子們見到這些黑衣保鏢也撒腿溜了。
突然寂靜的氣氛也挽不回紅豔渾身戒備的緊張姿態,她還維持著蹲身咬人的姿勢,胸-脯起伏著。
有一雙雪地靴映入了紅豔眼前,奶白色的鞋麵,流蘇狐狸毛,沒有絲毫複雜繁瑣的裝飾,大方甜美。
紅豔一愣,眼前雪地靴的主人已經緩緩蹲下了身,她沁涼的小手被裹進了一雙溫暖柔軟的手心裏。
秋雨今日穿著白色的短款皮草,皮草裏搭配著長款白線衫,她束著簡練的丸子頭,粉嫩的頸脖裏圍著淺灰的粗針棒圍巾…她比半年前結婚時更加滋潤嬌美,一雙翦水秋瞳裏印著這滿世界的水光山色,佳人傾國。
懵懂的紅豔撞進了那一團感傷的水霧裏,她純真的笑了,“仙女…”
“嗬…”秋雨勾起玫瑰般的唇瓣,聲音輕糯甜美的如那山間泉溪,“那豔豔是…仙女姐姐…”
紅豔不懂“仙女姐姐”的含義,她眨著澄淨的眸子對秋雨笑,秋雨扶起她的胳膊帶她站直身,此時一陣寒風飄來,又一場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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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豔不懂“仙女姐姐”的含義,她眨著澄淨的眸子對秋雨笑,秋雨扶起她的纖臂帶她站直身,此時一陣寒風飄來,又一場冬雪。
晶瑩的雪花從高空盤旋的落下,紅豔抬起眸,有那麼三兩片雪花落在了她蟬翼般的睫毛上,她望著那雪花紛飛的湛藍天空,問,“這是什麼?”
單薄微涼的身體襲來一陣暖意,秋雨正給她披著厚實溫暖的羊絨披肩,她笑著答,“這是…天使的眼淚…”
天使的眼淚嗎?
紅豔伸出素白的小手,有一片雪花飄落到她的指尖上,她將雪花送到唇瓣品嚐,她疑惑,“眼淚…為什麼…不苦?”
這句話令秋雨美麗的瞳眸裏流淌出月光一般的清涼和感傷,鼻尖泛起酸澀,眸裏有溫熱的液體要急速落下,但她的香肩上橫上一隻大掌。
劉開宇細致的拂落她肩頭的雪花,輕柔拿捏了兩下,然後將掌裏撐起的傘遞到她的小手上。
秋雨接過,他退到後方。
接受了心愛男人無言的安慰,秋雨收斂住悲傷,她扯出明媚的笑意,“天使受神的庇佑,所以不苦。就像…如果豔豔願意哭一回,你心裏也不會再苦。”
紅豔茫然呆滯的站著,她蒼白的小臉蛋在這銀裝素裹的世界裏越發晶瑩,剔透,此時,“紅豔!”餘柳從遠處跑了過來。
許是感覺到男人的慌張和暴躁,紅豔嚇的縮著肩膀躲到了秋雨身後,她偷偷打開一條眼縫瞄著餘柳。
“紅豔…”看到女人對他的排斥,餘柳努力壓抑下翻滾的情緒,他柔和著麵色,向她攤開大掌,“老婆,乖,跟我回去。下雪了,你怕冷。”
紅豔撥浪鼓般的搖著頭,她懼怕的垂眸,感覺到有人抓住她的胳膊,她想尖叫,想逃跑,但秋雨緩緩道,“楓葉初丹,暮夜微涼。我心匪石,你可否來轉也?豔豔,這不是你最愛的詩嗎?現在轉石的人來了,你為什麼不跟他去?”
6年前她,紅豔,雲敏,啟林還是青澀懵懂的小女生,那段住宿的時光單純而美好,那時紅豔看到這兩句“我心匪石,不可轉也”便豪筆一揮改成了“我心匪石,你可否來轉也”。
當時雲敏取笑她,“行啊豔豔,少女懷春,你已經在盼著你那位騎馬郎啦。”
紅豔瑟縮的動作停住,她像被點醒了什麼,直愣愣的看向秋雨,她忽又搖頭,道,“他…他是誰?”
這句話足以令餘柳撕心裂肺,那日他允許她去看西門子墨時,她還完好無缺,可是再回來時,她已經忘記了他。
誰偷了他的紅豔,他的紅豔又去了哪?
“他…”秋雨站在紅豔身邊,陪她一起將目光投注在那滿眼血絲,滿身淩亂的男人身上,秋雨回答,“他是你的…哥哥。”
哥哥?
餘柳不知道秋雨為何這樣說,他不喜歡“哥哥”,他明明是她“老公”,是她“男人”…但他見紅豔恐懼的眸光突然溫順,依戀,比受傷小鹿更撩人三分。
餘柳上前,伸出長臂將她攬入懷裏。
這次紅豔沒掙紮,雙手垂在身側任他抱著,餘柳呼吸暗沉,他將腦袋埋在她的頸脖裏蹭著,他想給她點力量,其實他比誰都更需要汲取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