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豔憤懣的抽回小手指。
“嗬…”對麵的劉開宇笑了,他笑的很暢快,“餘柳,你我相識多年,我從沒發現你這麼博學多才,你的養生知識都可以去開一集百家講壇了。”
劉開宇以圍觀者的姿態調-侃著,餘柳的狹眸裏漸漸逼出淩人的火光。
這時“噗咚”一聲,兩個男人的對視被打斷,原來秋雨兩根青蔥白的指尖正捏著一隻大螃蟹,螃蟹不慎掉入了碗裏。
“秋雨!”劉開宇當即冷著聲,義正言辭的批評,“我說了很多次孕婦不能吃螃蟹,吃了螃蟹小安安會流口水。”
“嗬嗬…”這次餘柳笑了,他愜意的倚靠在寬大的椅背上,輕啟薄唇,淡淡說道,“宇少,才半年不見你怎麼跟女人一樣絮叨了,我看你都可以去給孕婦做導師了。”
劉開宇向餘柳遞了一眼:算你狠!
餘柳頷首:承讓!
秋雨看向對麵的紅豔,一個吃不到羊排,一個吃不到螃蟹,這兩個同病相憐的女人相視而笑,笑容如春花般絢爛。
……
吃過晚餐,餘柳和劉開宇將煙花爆竹從屋裏搬出來,然後排放在院裏的水泥地上,今晚的夜空深邃,靜謐,那鑲嵌在夜幕裏的小星星閃閃發亮。
今天是個好日子。
今晚更是團圓夜。
隔壁的人家已經先一步點燃了煙花爆竹,餘柳和劉開宇拿著打火機對兩個女人說道,“把耳朵捂起來,我們放煙火了。”
隨著“轟”一聲,煙花驟然綻放,它璀璨了整個天際,流星般的火花從天空直墜下來。
花炮升騰著五彩斑斕,整個城市都沉迷在節日的煙花爆竹聲中。
小菁菁手裏拿著小束煙花,小杉杉拿著打火機給她點燃,她在院裏呼喊著,蹦跳著…花瓣如雨的煙花墜落在她身旁,照亮了她天真爛漫的絕世容光,她就像是遺落人間的花仙子。
而小杉杉筆直著身體站立著,怕菁菁摔跤,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很難想象,20年後那樣清俊冷漠的男人曾是這般的少年郎。
劉開宇跑到秋雨身邊,他用兩隻大掌為秋雨捂住耳朵。秋雨掙紮,“老公,小安安不怕煙花響!”
“傻瓜,我是擔心你怕。”劉開宇覆在她耳邊,呢喃的說道。
餘柳也跑到了紅豔身邊,相比秋雨的膽大,紅豔害怕的緊緊捂住耳朵,但她又好奇歡快的看著半空的煙花。
斑斕的煙花照射進她澄淨的水眸裏,刹那芳華。
餘柳一條遒勁的手臂緊箍住她的纖腰,另一隻大掌將她耳邊的小手緩緩拿下,他親吻著她腮邊的秀發,“老婆,有哥哥在,不怕。”
被男人摟懷裏,紅豔真不怕了,她指著煙花,“嘻嘻”的笑,“哥哥…流星…”
“恩,流星。”餘柳點頭,他握住她的兩隻小手雙手合十,“老婆,遇到流星可以許願,我們來許下新年願望吧。”
“恩…恩…”紅豔聽不懂,但她乖順的讚同。
於是餘柳將腦袋擱在她羸弱的香肩上,緩緩閉上眸,他的態度恭敬,虔誠,“乞求上天再給我們一個…女兒。”
……
放完煙花,眾人回了屋內。
秋雨,紅豔還有兩個小孩在客廳裏玩耍,劉開宇和餘柳在一邊聊天。
“餘柳,你真打算在北京長住嗎,不回鼓市了?”劉開宇問。
“恩,北京挺好的,我的公司在這裏起步,紅豔生活的也很開心,所以不打算回去了。”餘柳答。
“可是鼓市才是你們倆生長且相遇的地方,那裏有秋雨,還有紅豔的兩個好姐妹,那裏有很多歡笑和回憶,你這樣做,對紅豔不公平。”
劉開宇是在指責他的自私,現在的紅豔幹淨如白紙,他無情掐斷了她和外界的一切接觸,將她捆鎖身邊,據為己有,這樣對紅豔不公平。
但是鼓市縱然有過歡笑,但太短暫了,他們的痛苦和掙紮更多。
他想要一個全新的環境,和她重新開始。
“等紅豔清醒了,我會帶她回去。到時如果她想住在鼓市,那我們就搬回去。但是現在的她,隻能由我做主。”
劉開宇懂餘柳,他和秋雨也是曆經風雨才修得圓滿,愛情裏的事,除了當事人,他們都是旁觀。
兩個男人又聊了些生意上的事,轉眼間,時鍾敲了八下。
晚間八點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