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雅芙就起床了,雖然不會做飯,也不能餓著兩個人,所以,她不情願地踱到林子航的房間門口邊兒上,彎腰扒著門框,小心翼翼的朝裏麵看了看。
其實林子航早就醒了,隻是躺在床上,皺著眉頭梳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本來,自己喜歡的人,跟身邊的人沒有半毛錢關係,他們的意見於他而言,簡直就是蚊子在叫,他高興了,揮手趕走;不高興的話,直接拍死。
可是,昨天晚上,當他看到秦雅芙狼狽的樣子時,心情立刻激動起來。
他首先想到的是父親或者三姨夫這樣權高位重的人,知道對自己說服教育已經不起作用了,就派人幹這樣的混帳事情,無非是想毀了她的清白,讓兩個人逐漸自生嫌隙,自行分開。
所以,讓他有了想把她留在身邊的念頭。
但是,當他漸漸冷靜下來之後,就意識到他的方向錯了,因為這樣的行為太幼稚,像他們那麼老謀深算的人,自然懂得“物極必反”的道理,不應該用這麼激進的方式來逼迫自己。
更何況,退一萬步來說,如果真是他們派來的人,也絕對不會不濟到被兩個姑娘就能打倒的程度。
那麼,還有一個人,他眯了眯眼睛,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多希望不是她啊!畢竟自己對她這麼多年的兄妹感情已經深入到骨髓裏,除了不能愛她之外,他對她是有求必應的。
隻是,她太執著了,那麼小的年紀,執念卻極深。
從小到大,隻要是她想要的,她媽媽就沒有不給她弄到手的。
包括她十歲那年,發現了一個小女孩兒寫給他的一封情書,她硬是召集兩個小夥伴按住那姑娘,拿鉛筆刀把人家的臉劃了一道大血口子。
後來,縫了針,給人家留下終身揮不去的心理和麵容上的傷疤,而她媽媽就是靠著大把的砸錢,替她擺平了那家人。
林子航又想起高二時所謂的女朋友年晶。當她莫名奇妙地提出分手時,眼神哀怨,欲言又止,到最後,卻隻是說了句:“冷暖自知,你就不要再問了。”之後,連學校都轉走了,再也沒了聯係。
他憑直覺感到,她在這件事上,也是脫不了關係的。
當初是因為年晶不願意他再過問自己的事情,他才尊重了她的意見,也沒有追究。
但是,現在不行,他不能讓秦雅芙再掉進她的算計裏麵去。
正想著,他聽到了她下地走路的聲音,知道她已經醒過來了,心情也跟著輕鬆了許多,為了她沒事,他必須采取措施,他願意做那隻把心愛的子女護在身下的老母雞,而他隻需要護住這一個人兒就好。
盡管他把自己比喻成老母雞有點不倫不類,但是,他現在的心態真的是那種“傷我至愛者,必會與之拚命”的架勢。
他樂嗬嗬的盯著門口,很想看看她過了一晚上,是個什麼心情。
秦雅芙朝裏張望的時候,一下子就對上他戲謔的眼神兒,心裏突的一跳,身子快速站直,臉朝著門框,吭哧了半晌,才小聲說道:“那個,我來問問,你想吃什麼?我出去買。”
林子航猜到她不會做飯,也不敢笑話她,告訴她有幾家好吃的早餐地點,讓她看著買點,說了句:“隻要是你買的什麼都好吃!”
秦雅芙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不再搭理他。
她出去買回了東西,也不肯和他一起吃,把他那份放到床頭,自己跑到廚房,特意給他燒了壺開水,飯也就吃完了。
她把暖瓶放到他的床邊,還是不看他,轉過了身後,才說:“我上班了。”都不等他回話,就匆匆離開了。
林子航聽著房門關閉的聲音,苦笑著搖了搖頭。
秦雅芙出了樓門,才想起昨晚真的是被折騰糊塗了,居然忘記推放在小公園門口的車子了,但是畢竟不甘心,特意提著心,一路小跑的趕了過去。
果然,那裏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了。
秦雅芙站在原地,為車子默哀了幾分鍾,鬱悶的走去教委。
一路上都無精打采的,想起騎了三年的車子,雖然已經不新了,可畢竟騎習慣了。爸爸又是細致人,沒事就給她修理,可以說別看外觀舊了點,可是它的輕便程度一點也不輸於嶄新的車子。
更何況,再買一輛又得花錢了,自己經過這半年來的實習,深刻體會到工作的不易,這還沒開始賺錢,卻又跟向父母伸手要錢,如何能夠心安理得呀?
她鬱鬱寡歡的來到教委門口,低著頭,默默往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