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聽到林子航的質問後,眼淚忽然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我隻知道自己就像個金絲雀般被人關在籠子裏,美其名曰是保護,還不如說是監管呢,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林子航聽到她的抽氣聲音,有些發毛:“雅芙,今天是我不好,不該對你凶的,你別哭,其實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我在這邊給你買了兩套衣服,明天應該能郵到教委,你,你……”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秦雅芙剛剛那個金絲雀的比喻讓他想起,現在再加上漂亮的衣服是不是更增加了豢養的意味呢?
果然,秦雅芙在電話的另一端發出細微的冷哼聲音。
林子航急忙解釋:“雅芙,你別瞎想,你最近怎麼了?你平時不是這樣的……”
“我平時什麼樣?”秦雅芙歎息,“其實我就是這樣小心眼兒的人,以前你被表象蒙蔽罷了。”
她心裏空落落的,其實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最近怎麼了,老是有委屈發泄不出來,卻偏偏要賭氣胡說。
“雅芙,是不是因為最近工作上的事情?”
昨天,林子航往家裏打電話,才得知桑主任已經離職了,他想過不讓她再去上班了,那個環境裏連桑主任都容不下,更何況心思單純的秦雅芙呢?
盡管她的身份決定了她不一定會受到排擠,可是那裏已經越來越無趣,他是真不想她再繼續呆在那裏了,隻是這話得當麵跟她談,否則她又該多心了,所以,他隻是問問,不敢發表意見。
秦雅芙歎了口氣:“也許吧,最近總是感覺很累,很煩,心情非常不好。子航,我今天狀態不對勁兒,你別跟我計較,讓我先靜一靜吧。”
她有種心亂如麻的滋味,明知道林子航也沒那麼糟糕,僅僅是牽掛過度而已,自己有了煩惱也應該心平氣和的跟他談才好,可就是一時沒控製住的發泄了出來,卻又更加難受。
林子航似乎也能理解她的不開心,沒有再糾纏,隻是小聲說:“雅芙,不要難過,不喜歡就不去了,好嗎?我可以養你的……”
這句話再度惹毛了秦雅芙,她剛剛因為內疚平靜下來的心事,再次被觸動:“我不需要你養!”
她憤然掛斷電話後,委屈的撲到床上嗚咽出聲。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這麼矯情幹什麼?人家說了什麼?她大腦裏跳出來個小人指責她。
這時,外麵傳來敲門聲:“雅芙,我能進來嗎?”
秦雅芙匆匆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清了清嗓子,才應了聲好。
秦母慈祥的笑臉如一劑安神藥,讓秦雅芙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決堤,卻不忘安慰母親:“媽,你別擔心,誰都沒錯,他也沒惹到我,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秦母拍拍她的肩,溫言說道:“媽相信,媽沒有糊塗呢,傻孩子。你最近的脾氣是不大好,有什麼事要說出來,商量著解決。子航沒有大錯,相信他也不是故意的,你發泄出來就沒事了,他會理解的。”
秦雅芙怔怔的發了會兒呆,忽然問道:“媽,你說我是不是心理有疾病了?就是那種新婚綜合症什麼的?”
秦母好笑地把她淩亂的頭發捋到耳後:“哪有那麼多古怪的病啊,竟瞎想。不過,我倒是想問你件事來著,子航走了有多久了?”
秦雅芙的臉一紅:“一個多月了,本來學校早就放假了,可是,他工作室的事情沒忙完,才會回不來。”她其實也很想念他,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嗯,”秦母遲疑了下,卻又轉換了話題:“我也得說說你了,本來以為你都是結婚的人了,不應該再多管你的事情了,可是你最近回家都很晚,說是去朋友的店裏,但人家也要做生意的呀。”
秦雅芙自知最近的謊撒得有些過了,她怕林子航知道她去酒吧,同樣也怕母親知道了擔心,所以通通含糊帶過。
可這時候的媽媽偏偏叫起了真兒:“雅芙,你別瞞我,我知道你最近去的地方不太對勁,我不想說你學壞了,我也相信我的女兒不是那麼容易受到誘惑的,可是每次回來,你身上的酒氣是怎麼回事?”
秦雅芙愣住,想起自己在那個環境裏一呆就是兩三個小時,難免會有味道帶回來,再怎麼隱瞞其實都是枉然,還真多虧了母親好耐心,一直等到現在才問出口。
無奈,她也就實話實說,講了寂寞佐暗的事情,她極力強調了佐暗的為人。
秦母點點頭:“我相信你的判斷,可那種地方並不是什麼好的去處,偶爾的玩一玩兒也就罷了,去得多了終歸不是好事情。你也得考慮子航對你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