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和白酆特意等著煩燁和佐暗一起出來,四個人見了麵,不約而同地都歎了口氣。
這些經曆於秦雅芙而言,比電影裏的情節還要驚心動魄;對白酆來說倒是常聽煩燁提起,有些司空見慣的沉穩。
至於佐暗和煩燁就更是家常便飯般的平常了。
秦雅芙站在馬路上,看著不太明亮的路燈閃著柔和的光芒,帶著點夢幻般的色彩,更加讓她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
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平時膽小如鼠的她,真正經曆到這些事情,會如此的平靜和坦然,她撫著還在脹痛的臉頰,想起除了那一刻的惶恐之外,其餘時間,其實她做得都很理智。
包括林子航莫名其妙的為了薛晶晶拋下自己追出去,她都沒有太多的傷感,也許是因為她相信林子航不會做出什麼對不住自己的事情吧?她的內心深處還是願意給他個解釋機會的,不管值不值得。
她稍事整理了下思路,才回過神來,看到他們三個人都有些擔心的盯著自己,知道他們是不放心,忙笑著說:“別這麼看著我呀,我會不好意思的,哈哈!”
白酆撓撓頭發,嘿嘿訕笑:“真是沒想到你的表現會比你的外表要堅強得多!”
秦雅芙挑眉一笑:“這麼看不起我?我有那麼弱嗎?”她還真不習慣被人這麼過度的關注。
“不過,佐暗,”她遲疑了一下,實話實說道,“我想起句江湖話,叫做什麼‘刀頭上舔血的日子’,是吧?我個人覺得年紀輕輕地,大好光陰都浪費在這些打打殺殺上,還是太可惜了,你們有沒有想過做點正當的職業?”
煩燁冷笑:“我們要學曆沒學曆,要人脈也沒有正規渠道的人脈。我們也想安安穩穩地做點事,可是正經的職業我們不懂,給人打工也比別人矮半頭,還不如現在自在呢!”
秦雅芙沉默下來,這些事情何止是他們,就連自己不也身不由己嗎?
白酆倒是很樂觀:“沒關係,你們再等我三年,我現在大一,等我畢了業,就和你們一起創業。”
佐暗神情倨傲,眯了眯眼睛,不以為然地說:“酒吧在國處很大眾化的,什麼階層的人都喜歡,並不是什麼不正當的職業。至於今天的事故跟酒吧沒有關係,完全是衝著我來的。”
說著話,她的目光望向遠處,緊抿的薄唇,自然而然地透著股不服輸的勁頭。
白酆抱臂點點頭,安慰道:“佐暗說得對,咱們這個小城市,人們對酒吧的理解畢竟還很狹隘,隻要是自己喜歡的堅持住就可以呀!等查清楚了真相,你們繼續開張,反而要氣氣眼紅你們的人。”
佐暗輕蔑地揚起下巴:“我無牽無掛的,隻是有點糟錢,當然要繼續做好自己喜歡的事情。”
秦雅芙有些汗顏剛剛的理論,什麼叫正當職業?自己現在做的嗎?大家眼裏的好工作?可是其中的藏汙納垢,自己看到的還少嗎?
看到大家都不出聲,佐暗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哎呀!跟你們說了沒事的,不是有句老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我怕什麼?賤命一條,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怕他們反了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秦雅芙拉起佐暗冰涼的手,手背上還有被打腫的淤痕,她輕輕撫了下,佐暗痛得忙抽回了手:“別動,這個得緩幾天才能恢複。”
“嗯,”秦雅芙心有不忍,“你平時得罪過很多人嗎?為什麼他們會下這麼重的手?”
佐暗淡淡地笑笑:“我這個人性子不好,惹到誰,本也不奇怪。”
一直懶洋洋地靠在大樹上的煩燁白了她一眼:“你的性子怎麼了?那是別人不會欣賞而已。”
白酆眼睛一亮:“哦哦,現在麵前就有一個欣賞到骨子裏的人喲!”
秦雅芙對佐暗的人際關係不清楚,隻是忽然想起前些天煩燁曾經提過佐暗的家事。
“對了,上次跟你父親談的結果怎麼樣?”秦雅芙沒來由的想到了這次的事情會不會跟錢有關係。
佐暗的神色一變,她心裏已經隱隱意識到關鍵所在了,當聽到秦雅芙一個外人都認識到這個問題,那麼......
她緊緊抿著嘴唇,眼神悠遠,沉默了半晌後,目光變得決絕:“這可是他們逼我的!”
煩燁最是了解佐暗,看到她眼神的變化,意識到她的打算,忙抓住她的肩:“你冷靜些,一切從長計議。”
佐暗眯著眼睛望著天上的繁星,臉色愈加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