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在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就做好了薛晶晶會惱羞成怒的準備,所以,在她伸手推自己之前,就貼著牆邊靈活地閃身走出了衛生間。
也因此,她隻聽到薛晶晶的前半句話,後麵的就沒怎麼在意。
出來後,秦雅芙整理了下並不淩亂的衣服,長舒了口氣,她從沒想過會在除夕之夜,跟薛晶晶第一次發生正麵的衝突。
秦雅芙並不想跟薛晶晶逞口舌之爭,如此明目張膽的樹敵,不是秦雅芙的本意,隻不過,薛晶晶委實不是個良善之輩,跟她相處,不管自己如何謙恭、卑微,她想要對付自己的時候,絲毫都不曾手軟過。
這麼小年紀的女孩子,心機如此之深,秦雅芙一直告誡自己不去琢磨她的內心有多陰暗,她會使出什麼陰損的招數來對付自己,隻需要見招拆招,努力保持平穩的心情麵對一切困難就好。
可是,今天她還是有些生氣,她沒有依約去找林子航他們,而是直接上樓去翻林子航放在床邊的一個小箱子,裏麵全是他們結婚後收到的一些還沒有來得及拆開安置的禮物,她記得林子航說過,他要送給自己的胸針也放在這裏麵。
秦雅芙嘴上不在意薛晶晶口口聲聲提及的蝴蝶胸針,可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她蹲在那裏,挨個兒打開查看,翻了一大半,還沒有見到那個胸針,她的心開始往下沉,難道林子航真的把那個自己還沒有見過的胸針送給了薛晶晶?
這時,一個藍色小盒子落入她的視線。
秦雅芙記起這是程煜送給自己的那塊手表,她打開盒子,把手表戴在了手上,當初程煜送給自己時,林子航就非說要由他保管,後來,她也蠻喜歡徐奶奶送的那個玉手鐲,就漸漸不戴手表了,也沒再找過。
今天看到這塊表,秦雅芙難免又想起上次見程煜那天的情形,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她的寡母對這個不省心的女兒一直無可奈何。
“雅芙,幹什麼呢?怎麼這麼久沒有下樓?”不知道什麼時候,林子航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秦雅芙愣了下,看看林子航,抬起手腕在他麵前晃了晃:“幹嘛私藏我朋友的東西呀?”
林子航從後麵扶她站起來。
秦雅芙的雙腳一用力著地,才感覺到如千萬隻小螞蟻啃食著腳掌,酸、脹、麻、痛的滋味折磨得她“哎呦”一聲,整個人都倒進林子航的懷裏。
林子航嚇了一跳,忙抱起她問道:“怎麼了?你感覺怎麼樣?”
秦雅芙用力摟住他的脖子,垂下頭委屈地說:“腳蹲麻了!”
林子航把她放到椅子上,細心的幫她揉搓了半天,直到她感覺好受了,才看了眼她戴表的那隻手,貌似不經意地說了句:“一隻手戴手鐲就足夠了,另一隻手再戴手表太多了吧?”
秦雅芙嘻嘻一笑:“不要那麼小氣嘛,你不還送過我手表呢嗎?我也一起戴過,怎麼沒見你說戴得多呢?”
林子航的臉一沉:“你知道我對那個人印象不好,能不能顧及下我的感受?”
秦雅芙撇了撇嘴:“小氣,至於這麼討厭她嗎?”
林子航板著臉,嚴肅地說:“你的這個朋友行蹤很神秘,自從咱們結婚前見過麵後,就不知所蹤,這樣的人,以後即使見著麵也要離遠些知道嗎?”
秦雅芙最不喜歡他一副教訓小孩子的嘴臉,用眼睛狠狠翻了他一下:“你幹嘛?怎麼感覺你好像去調查我的朋友了呢?你想幹什麼?”
“雅芙,你知道我隻是關心你好不好?不要倔,把它摘下來,我替你收著。”
林子航對程煜有種說不清的反感,以至於對她送的東西格外不放心。
秦雅芙很少看他對自己這麼較真兒,雖不願意,卻也不想因為這個惹氣,隻好由得他摘下了手表,卻又一把搶過來,凶凶地說:“我朋友送我的東西,憑什麼讓你保管?你不願意看到它,我拿到我媽家就是了。”
她說著,不等他反對,快速把東西塞進了自己的背包裏。
林子航了解她的個性,不能再強硬下去了,否則,她難免得翻臉,隻得作罷。
這時,樓下傳來堂妹林子姝的喊聲:“大哥、大嫂快點下來,就差你們了。”
林子航笑著拉起秦雅芙:“子姝最近迷上了塔羅牌,挨個兒算著玩兒,你也去捧個場好嗎?”
樂於助人本就是善良人的天性,雖然秦雅芙對命理這種東西並不感興趣,卻還是不想拂了別人的美意,便跟著林子航來到年輕人玩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