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晶晶被林舅舅攙扶著往病房走去,她把頭枕在他的肩上,半眯著眼睛,迷離的望著前方,無意識地揮著手,嘴裏嘟嘟囔囔地嘮叨著:“航哥哥,我不走,我要見我爸,我要見我媽,我還要見見我姐姐呢!嘿嘿!我姐姐好漂亮的。”
林舅舅當她在說胡話,隻管送她回去。
薛晶晶卻在走到病房門口時,晃悠著抬頭看了林舅舅一眼,好像才發現扶她的人不是林子航,她猛地站住,用手抓住門框,不肯再走,同時回過頭來,看到站在一起的林子航和秦雅芙。
薛晶晶的身體還是無力地靠在林舅舅身上,但臉色卻漸漸變得陰沉起來,冷冷地盯住林子航和秦雅芙握在一起的手半晌,才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再睜開,竟已經清明無比,她滿臉幽怨地問道:“航哥哥,她有那麼好嗎?你就連過來扶我一下都不可以嗎?”
“當然,”林子航的神色很堅定,“她是我的妻子,是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
秦雅芙第一次聽他這麼鄭重其事地在外人麵前說出這番話來,驚訝之餘還是有些感動的。
林舅舅笑著對姐姐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把這情呀愛的,放在嘴邊兒上,要我說,還是得有實際行動才行啊!”
林子航點點頭,接過話來:“對,我以前就是給雅芙開了很多的空頭支票,而實際上卻沒做多少,所以害她吃了那麼多的苦,現在我已經想清楚以後該怎麼做了,我會慢慢學習怎麼照顧好她的。”
很明顯,林子航的話是說給薛晶晶聽的。
薛晶晶的臉色愈加難看,她扶著門框的手背上,青筋隱約可見,微微顫抖著身子,使勁皺著眉頭,明明忍受著身體被高燒侵蝕的痛苦,卻還是努力維持著高傲的神情,不屑地瞥了秦雅芙一眼,盡量擠出一絲笑容對林子航說:“航哥哥,我可以和她單獨談談嗎?”
林子航搖搖頭,態度明確地告訴她:“沒有這個必要。”
薛晶晶的眼神淒苦起來,聲音嘶啞得厲害:“你還怕我會害了她嗎?我現在的狀況,哪有精力去害她?隻是有些事情我不明白,我想要聽她親口說給我聽。”
“雅芙,我們走吧!”林子航無視她的話,幹脆拉著秦雅芙的手就要離開。
“為什麼?”薛晶晶大喊了一聲,脫離林舅舅的攙扶,癱軟在地上,“我就是想聽個答案有這麼難嗎?”
秦雅芙回頭看到薛晶晶的狼狽樣子,心有不忍,她看了林子航一眼,抽出自己的手,轉身走到門口去扶薛晶晶。
林子航現在對薛晶晶的行為非常敏感,他不再相信她的任何言行,所以,快步跟了過去。
這時,秦雅芙已經和林舅舅把薛晶晶扶了起來。
薛晶晶抓住秦雅芙的手不放,經過這一番折騰,她有氣喘籲籲:“你,你先別走,我,我就是想和你說幾句話。”
“好。”秦雅芙簡短的應了下來。
林子航再要反對,卻隻遭到秦雅芙一記冰冷的白眼。
林子航不死心,眼看著林舅舅和秦雅芙把薛晶晶送到床上,便站在床邊,不肯離開。
秦雅芙拿起暖瓶晃了晃,發現裏麵還有一點熱水,就倒到床邊櫃子上麵的玻璃杯裏,之後把暖瓶遞給林子航:“你去打點開水,一會兒再給晶晶敷一敷額頭吧。”
林子航不肯走,秦雅芙推了他一把,小聲說:“沒事的,你放心吧。”
林子航再次回頭看了看床上的薛晶晶。
薛晶晶經過剛才的折騰,體力似乎已經消耗盡了,緊緊閉著雙眼,輕聲哼哼著,看起來,隻不過是個生了病的可憐孩子而已。
林子航想了想,終於走了出去。
秦雅芙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靜靜地看著薛晶晶半昏睡,半清醒的躺在那裏,並不急著開口說話。
薛晶晶也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攢夠了力氣才睜開眼睛。
“秦雅芙,我就是不甘心,你憑什麼搶走我的航哥哥?你哪點值得他喜歡?”
秦雅芙坦然地望著她,溫和的笑了笑:“你還真就是個孩子,我已經和子航結婚這麼久了,你該做的努力,也做了不少,可是結果呢?既然什麼都得不到,為什麼你還不死心?”
“你,你就是來氣我的!”薛晶晶發現自己的問題得不到答案不說,卻還要聽她說教,難免忿恨。
“是你要我留下來的,要說生氣也是你主動要生的。”秦雅芙一臉的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