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這群孩子臨走時,雲姐準備了一大堆的山中特產送給他們,源於對林子航的好感,她給林子航的就格外多些。
林子航也感念這家人的淳樸、善良,又過了幾天,母親想要搞次家庭春遊,他就提議來這裏了。
那次,難得林父陪伴年邁的老嶽母同來,看到這裏的景致,正好與市裏正在倡議的開發旅遊景點想法契合,所以,回去後,在會議上推薦了這個地方。
再後來,市裏和村裏一起努力,開發出一條進山的路,慢慢地,這裏也就興旺起來了。
當林子航再來這裏的時候,早已經跟年玥分手,雲姐不是個多話的人,她也不了解年玥的突然轉變,隻是歎息了幾聲年玥沒有福氣的話。
當時,林子航還曾經跟雲姐說,要是有年玥的消息,記得告訴自己,可是,再沒聽雲姐提及,時間久了,林子航也就不再當回事了。
隻不過,他跟雲姐家的關係一直不錯,當初修路的時候,雲姐曾經跟林子航抱怨過,路修到了自家門前,有多不方便。
林子航卻勸雲姐弄個小飯店之類的,就當是來親戚朋友了,用家常飯菜招待,自給自足就好,還能賺點外快,貼補這個並不富裕的家庭。
“這麼說,開這個飯店的提議還是你提出來的?”秦雅芙略帶輕視的口吻。
“哎,你什麼意思?這說明我有商業頭腦好不?”林子航沒說的是,其實這兩年,他弄了工作室後,也會捎帶著資助雲姐家一些,誰讓他們沒什麼商業意識呢?又不肯宰客,實打實的做生意,其實他們並沒有多少富餘。
但他覺得說出來,就有炫耀自己的嫌疑了,他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在老婆麵前吹噓。
秦雅芙看著自家男人還沒完全褪去青澀的麵孔,想到他高中時的照片,比現在更加年輕的那張臉,不禁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林子航第一次說出當年跟年玥的一段算不得正式戀愛的往事,也算是給愛胡思亂想的妻子一個交待。
不過,他心裏卻不是沒有忐忑的,有些擔心她的放射性思維會飄得太遠,所以,很緊張她的一言一行。
秦雅芙眨著澄澈的眸子,笑意更深,卻不肯說話。
林子航早已承受不住了,伸手去嗬她的癢:“你在想什麼,快說出來!”
“你心虛了!”秦雅芙一邊抵抗,一邊嘲笑他。
“我心虛什麼?”林子航的臉紅了起來,一把將她擁進懷裏,低頭吻上她。
半晌放開後,他微微喘息著問道:“你相不相信?隻有你才是我的初吻。”
秦雅芙抬頭就看到他的耳根處布上了可疑的紅雲。
她皺起了眉頭:“我聽人說,說謊的人耳朵也會紅,你知道嗎?”
林子航徹底怒了,雙手用力,抱著她站了起來,威脅道:“別逼我把你扔下山去。”
“好啊,然後,你對外說你老婆失足摔下去了,以後,你就可以找個更聽你話的女人了。”秦雅芙賭氣道。
林子航的臉色一僵:“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就那麼不信任我嗎?”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秦雅芙發現跟他說話,有些話太輕易地就觸到了他的底線。
她有些不知所措,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我,我沒什麼意思,你別瞎想。”
“哼,”林子航從鼻子時哼了一聲,“下不為例,你再開這種玩笑,後果自負。”
他說著話,就把她放了下來,轉過身去,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秦雅芙從後麵抱住他,把頭貼在他的身上,輕聲埋怨:“你怎麼可以這麼小氣呢?你是大男人呀!”
“男人是因為在乎你,才不許你胡說八道的,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你的日子,你讓我怎麼活?”
林子航的眼角泛紅,這個女人一直都在讓他品嚐想而又得不到的痛苦,感覺兩個人都沒過過幾天安生的日子,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糾纏,他每天賠著笑臉哄她的時候,他也累,隻不過,卻沒有膽子表露出來,今天也是借機發泄下吧。
秦雅芙如何不明白他的心事,所以,主動擁著他結實的腰身,輕聲道:“老公,昨晚你說‘春雷一聲響,萬蟄蘇醒來,冰凍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對嗎?”
“當然了,你不相信我?”林子航再次鬱悶起來。
“我相信,我相信隻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秦雅芙柔柔的聲音裏,帶著堅定的語氣。
希望一切的對與錯,是和非,都可以在人類堅強不屈的戰鬥力麵前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