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年玥早早接到葉晗的電話,說是想吃隆泰粥鋪的養胃粥,她說她爸媽昨晚來看過她一眼就走了,她順便讓他們帶走了那些討厭的跟班,包括他們請的特護人員,她統統不想再見到。
這個倔強的孩子肯定又跟父母起了爭執,她雖然是在為那個早已經風雨飄搖的家做著最後的掙紮,但其實受傷的卻還是她自己,一向被寵慣了的人,一下子沒有人照顧,自然可憐得厲害,想吃碗粥都得找年玥了。
年玥心裏暗暗感慨,卻也痛快地答應下來,本來葉晗不說,她也正打算過去呢,既然聽到點餐,那就更好了。
這時,林子航也已經醒過來了,便跟她一起去了醫院。
盡管年玥先把林子航送去病房才去買的粥,可是精靈如葉晗,卻還是從兩個人異樣的神情裏看出些端倪。
葉晗當然不會直接問出口,通過東拉西扯,敲打了年玥幾句。
年玥知道瞞不過她,就半真半假的提了些,說來說去,卻還是因為林子航對妻子的忠心,沒有出現任何事情。
葉晗聽罷,哈哈大笑:“沒有什麼是絕對的,玥玥姐,不管他多麼堅貞不屈,隻是時機未到罷了。”
年玥搖搖頭:“這個遊戲不要碰,我不是怕失敗,而是沒有必要。”
她清醒過來後,還是感激林子航的冷處理的,否則,若是真的貪了那一夜之歡,估計以後再也沒有臉麵對他了,或許,她可能會連遠觀他的機會都失去了。
“哈!”葉晗挑了挑眉毛,拉長了臉冷笑,“這種事可難說得很。”
秦雅芙對林子航不是不惦記,隻是想到他的肆意胡鬧,委實讓她難堪、難過,唯有通過工作化解她的掛念之苦。
林子航走後的第二天晚上,“金色麗人”的中層們果然組織了聚會,因為是送別宴,但都知道秦雅芙是要跟老公去團聚,所以氣氛還是很歡快的,隻有簡亦寧最是傷感。
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的時候,大家吵著去唱歌,在亂糟糟的環境裏,簡亦寧悄悄抹起眼淚來,她一方麵為好友的離開難過,另一方麵卻也是為自己的家事發愁。
因為都是已婚的人了,簡亦寧曾跟秦雅芙提起過她和丈夫的夫妻生活不和睦之處。
以前的時候,秦雅芙總嫌林子航的精力太過旺盛,可聽了簡亦寧丈夫的行為後,才知道男人還會有這種近乎無能的情況。
簡亦寧和丈夫剛結婚時還算將就得過去,雖然不比正常夫妻在一起的次數多,但總算是生下個女兒,可再後來,就越來越不行,發展到現在,幾乎將近半年都不能在一起。
一個正常的女人,忍耐這些已經夠殘忍的了,最糟糕的是,她丈夫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有問題,心理有些變態,居然特意藏了許多成人光碟自己一個人偷偷地看,等回過頭來跟妻子睡覺時,卻連手不都不願意讓她碰到。
這種身心上的疾病,在中國向來難於啟齒,簡亦寧的丈夫又有些大男子主義想法,根本不肯去就醫,可憐不到三十歲的簡亦寧就和守活寡似的過著日子,同時還要忍受丈夫時常生出的無名之火。
這些最隱秘的事情,簡亦寧也沒人可說,有時候實在委屈了,就跟秦雅芙嘮叨幾句,秦雅芙也隻能安慰,要說勸離婚,總是於心不忍,畢竟他們夫妻還有個聰明懂事的女兒呢。
今天,簡亦寧想到唯一的知己也要離開,情緒就很低落,不知不覺地就把酒當做了解憂的良藥。
秦雅芙跟著她落淚,能說什麼呢?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團糟,原本當初聽完簡亦寧的苦楚,她還曾經慶幸自家老公好歹是個沒有生理疾病的人呢,可是現在,不也照樣出了問題嗎?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完美的呢?
蘭海軍看到這兩個人窩在角落裏默默落淚,猜測簡亦寧是不舍得秦雅芙走,而秦雅芙自然還是夫妻之間的煩心事沒辦法解決,便過來規勸。
“雅芙以後就夫妻團圓了,再也沒什麼化解不開的誤會了,這是值得高興的好事,你倆就別哭了,更何況,省城離得這麼近,你們要見麵也是再容易不過的。”
秦雅芙苦笑著點頭,心思千回百轉,如何能夠靜下心來?
想想林子航也夠狠心的,經曆了前天晚上的不愉快後,竟連一個電話都不肯打給自己,她也是咬牙忍住,就不理睬他,雖然也知道不太妥當,隻是這種私密的情事問題,她又怎麼說得出口?
秦雅芙忍不住歎了口氣,伸手抓住簡亦寧的手:“簡姐,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各人有各人的難心事,可既然遇到了,也是上輩子的姻緣,咱們也不用想太多了,畢竟,咱們也不是隻為婚姻而活,不是還有事業和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