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葉青也挺可憐的。”秦雅芙憋了半天,終於說出一直埋在心底的話,“隻是做人方式有些偏激。”
“不是有些,是太偏激了。”蘭海軍歎了口氣,“我知道,她跟你也算是開店元老了,如果有一點點餘地,我也不想這麼打發她走,隻是事情鬧到這份兒上,大家都看著呢。”
“嗯,是我的疏忽,我原打算等上了班跟你好好說說的,想不到……”秦雅芙的心裏很難過,明知道葉青這種“蛀蟲”應該早早清除才好,卻還是於心不忍。
“雅芙,你也做了那麼久的管理工作,應該明白,對待葉青這樣的人,不能手軟,她捅的這個簍子說不上太大,但是必須嚴懲才能警戒其他人,所以,你要原諒我。”
蘭海軍的話說得模糊,秦雅芙卻聽懂了:“我明白,這件事是我處理不當,蘭總,為了工作更好的開展,你需要怎麼做,盡管放心去做,我沒有意見的。”
“嗯,”蘭海軍揉了揉太陽穴,“你最多是個監點不細的責任,是要有個罪名,卻不至於影響到什麼……”
“該怎麼處罰都說得通,這是我應該領受的。”秦雅芙昨晚就已經想好了,這點小罪名應該不成問題。
“這件事我也隻是跟你打個招呼,你不介意就好,其實最主要的還有個麻煩些的事情……”蘭海軍的語氣吞吐起來。
“什麼?”秦雅芙有些奇怪,還有什麼比這更糟糕的?她不由得緊張起來,“是,是簡姐的事嗎?”
“簡亦寧的借調問題倒是一切順利,但是今早我接到權部長打來的電話,”既然必須得麵對,蘭海軍也開門見山了,“權部長說,又有人舉報你了。”
“哦,這次是什麼罪名?”秦雅芙的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壞事,這麼招人恨。
“應該是簡姐夫吧,他一直對你攛掇簡亦寧去上海的事耿耿於懷,所以就羅列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罪名,要說真憑實據他也沒有,就是什麼幹涉別人家庭,什麼挑撥同事關係之類的,都是沒影兒的事,但是,對你的影響肯定不好,所以,權吉說,你暫時還是不要調去總部業務部了。”
“我明白了。”秦雅芙點點頭,她表麵上沒說什麼,可心裏還是有些失望的,一方麵為公司對自己的態度感到難過,更主要的是,林子航一直在等她的消息,他希望她這邊辦理利落了,再聯係那位主管,他總說他的事不急,一切以她為主。
可現在——
所謂的暫時是多久?
秦雅芙沒有問,也問不出來。
“雅芙,你別多想,‘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之前背的罪名大家也都知道事出有因,權吉就跟我解釋過兩回呢,她也說讓你不要有負擔,安心工作,等到合適的機會,自然會幫你的。”
“嗯。”秦雅芙悶悶地應了聲。
三天後,簡亦寧出發去了總部,她並不知道陳波對秦雅芙做的手腳,秦雅芙自然也不會告訴她,看到送站的陳波臉上笑容平和,並不像前兩次見麵時急赤白臉的焦慮,秦雅芙暗自鬆了口氣,真心希望兩個人都能冷靜冷靜。
林子航向來以老婆為重,盡管對家鄉這邊的工作不太滿意,卻也不肯說出口,於他來說,能夠陪伴在秦雅芙身旁,畢竟強過任何的事業誘惑。
幾天後,秦雅芙下班去醫院看望完生病的同事,下到三樓時,在走廊盡頭,正好看到梅妍在給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六七歲小女孩唱歌,她臉上洋溢著母性的光輝,很是動人。
秦雅芙不由得有些看得癡了,一方麵想起自己的不足,另一方麵也替袁媛難過,這個梅妍論模樣本就比袁媛強上一截,若論耐心,估計也是沒得比的,醫生的專業知識,再加上自身良好的修養,自然是高於常人許多倍的。
當唱梅妍唱完後,抬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秦雅芙,微微笑著跟小女孩兒說:“好了,姐姐唱完了,你現在該回去休息了,明天再繼續好不好?”
“好,拉勾!”小女孩很是執著,生怕梅妍不能履行諾言。
送小女孩兒回病房後,梅妍走向秦雅芙,她早看出秦雅芙是有話要對她說。
“那麼小的孩子是什麼病?”秦雅芙先從外人入手,省得梅妍反感。
“這個孩子得的也是腎炎的一種,不過很嚴重,性子很是乖巧,接受各項治療時,都不會喊疼,隻是可惜命太苦了,爸爸媽媽出車禍都去世了,隻有爺爺奶奶照顧,住半個月院了,身體恢複並不好,平時大家都很疼她,也盡量讓她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