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雅芙在海裏溺水被人救起後,坐到岸邊,在眾多的遊泳者當中尋找哪個才是救她的人時,卻忽然發現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兒。
那個刻進靈魂深處的人如一尾矯健、活潑的大魚,不知什麼時候,突兀地在人群裏現了下身,就不見了蹤跡。
秦雅芙使勁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更為仔細地在眾多的人群裏搜索,卻哪裏還找得到?
她的心跳加速,緊張的感覺比起之前落入水中更甚,慌忙站起身,往海邊走近了些,可惜還是沒能再找到他。
或許,真的隻是幻覺吧?
秦雅芙頹然地歎了口氣。
她記得剛剛被那個人托著往岸邊遊過來時,那個懷抱有些熟悉,卻不敢相信,當時她就想到是他,因為與他在一起的那三年,他一直是她最堅實的後盾,最溫暖的港灣,她實在是太過於依賴他了,所以才會繼續產生幻覺吧?
一個花季女人,寂寞得太久了,僅僅因為溺水被好心人救起,就胡思亂想出這麼多的事情,秦雅芙搖了搖頭,看來,得換種活法了,總不能把自己的一輩子都禁錮在他一個人身上吧?
“咦?雅芙,你怎麼回岸邊了?我剛剛還奇怪你去了哪裏呢?橡膠筏也被你扔到海裏不管了?”花冉遊了會兒泳後,終於發現秦雅芙不在原地了。
“你還說?你們都沒有良心,把我騙到海裏就不管了,我差點被淹死呀!”秦雅芙賭氣抱怨道。
“怎麼可能?”花冉笑得篤定,抬手理了理她濕透的頭發,好心安慰道,“你呀,一向福大命大造化大,要說別人出事有可能,但你肯定會沒事的。”
“憑什麼?”秦雅芙翻了個白眼,“我又沒有護身符。”
說到護身符,秦雅芙又想起林子航曾經為她求的“平安玉佩”來,不由得心情一黯,反而忘記了想要埋怨花冉過於不把她放在心上的淡然,揮了揮手:“哎呀,算了,不說了,我去上麵坐著了,省得不安全。”
等到大家玩兒夠了,又在附近買了些海鮮吃過後,才返回家中。
秦雅芙最近越來越明顯感覺到有被人關注的嫌疑,可是卻又抓不住實質證據,若說是自己過於敏感也不為過,所以,一切隻能是小心為上,她最怕的當然還是自身安全問題,畢竟現在的社會治安越來越差,自己一個單身女人,平時還好,要是趕上晚歸的時候,便不得不麻煩單位男同事送送自己了,這個嫌,她也沒辦法再避了。
幾天後,秦雅芙和蘭海軍同時收到小時候玩伴兒喬意結婚的消息,他們這些從小長到大的朋友關係都不錯,隻是喬意走得遠些。
喬意在上海上的大學,畢業後就留在那裏工作,也是在那裏認識了現在的未婚妻,正好今年春天的時候,單位副總拉出幾個關係好的朋友自立門戶,他便跟著來到省城,一方麵是的確有心脫離原單位,另一方麵也是未婚妻家就在省城,兩個人把家安在省城,離他的家鄉也近些。
“又一個大齡青年脫單了!”蘭海軍意有所指地看著秦雅芙。
“若說大,你可是咱們這些人當中最大的了,差不多就趕緊結了得了。”秦雅芙笑得不懷好意,“你們這麼多年的愛情長跑也可以了。”
“那你呢?”蘭海軍熱切的眼神不再回避,曾經的深情厚意始終是不能改變的,隻是人不能總生活在無望當中,蘭海軍自從葉青事件後,心就灰了,再加上後來秦雅芙跟林子航之間的分離,更讓他內疚不安,也曾想過替代那個不再關愛她的人,不說她已經如受驚的兔子般,唯恐避之不及,單單他自己這一關,也已經過不去了。
所以,兩個人現在的關係早已跟曖.昧無關,若說兄妹?朋友?搭檔?似乎都不確切,其實隻不過是兩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默默欣賞、默默支持罷了。
喬意婚禮那天,秦雅芙和蘭海軍是中午才趕到酒店的。
喬意對兩個人的晚到很是不滿:“海軍哥,你和小芙今天來的可是夠晚的,一會兒得罰酒哦!”
“沒辦法,路上堵車堵的厲害,還好趕在吉時之前到達,我們可沒誤事啊!”蘭海軍笑得憨厚且又真誠。
“誤沒誤的我說了算,今天是兄弟的好日子,海軍哥必須多喝才行。”喬意較上了勁兒。
“下午還得開車回去,酒是喝不了了,但菜可以多吃!”在外曆練多年,蘭海軍的性子早已不再是從前那般木訥無趣,實話實說,又讓人沒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