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航同秦雅芙說起第一次主動來找她的原委。
他在她家樓下車裏睡了一夜之後,本來還在猶豫,卻被小男孩兒的話提醒,又想到她這麼晚沒起床,心裏不安,如何還能忍得住?
他先給秦雅芙打了電話,這是他們分開五年後,他第一次用自己的手機號打給她,對方是關機狀態,他以為她早已把自己設為拒接,倒也在意料之中,卻不想,其實僅僅是她的手機沒電了而已。
隨後,林子航便撥了“金色麗人”的電話,要說他知道那裏的電話也不難,首先,“金色麗人”化妝品的袋子上印有他們營業部的電話,他隨便打到哪個店裏,問出秦雅芙辦公室的電話,下一步自然就知道了她休假的消息。
既然秦雅芙休息,把她堵在家裏,於林子航來說,終於是個不錯的契機了。
於是,便有了他蠻橫的“強勢回歸”。
這五年來,任兩個人各自如何相思、難過,可真正見了麵,卻說得一塌糊塗,都很不開心。
至於秦雅芙在下午遇到年玥的事情,那就純粹是年玥自編自導的一出“結婚”鬧劇罷了。
年玥等秦雅芙走遠後,才給林子航打去電話,彙報了自己的“戰績”。
當時,林子航沉默了半晌,再加上上午秦雅芙的表現,的確讓他寒心,所以將錯就錯,由得她誤會下去。
事情到這裏,大半經過都已經說清楚,林子航長籲了口氣。
他還待把年玥的事情再做解釋時,卻發覺懷中人已經沉沉睡去,他抬手關了床頭燈,心中百感交集,想到這五年來,如同做了場痛徹心扉的噩夢,總算醒過來了。
猶記得幾天前,林子航撞見秦雅芙洗澡後,明明想要借機更近一步的,卻因一言不和,憋著火離開。
雖然秦雅芙在短信裏叮囑林子航不要喝酒,可他還是沒能控製住,又喝了個酩町大醉。
那天,他突然很想家,想跟家人聊聊,就回了父母親在這邊的家裏。
林母本在廚房擇菜,聽見動靜,看到兒子跌跌撞撞地進了房間,忙洗了手追進來。
“唉!男人沒個女人管就是不行,鞋也不脫,衣服也不換就躺下了。”看到兒子的狼狽樣子,林母難免心疼。
“你好歹娶個媳婦回來伺候你,也省了我操心,今天你是到這裏來了,否則,就這麼將就著睡了?不是沒病找病呢嗎?”
林母嘮叨著歎了口氣。
原本林家跟秦家都住在一個城市裏,離得又不是很遠,雖然林父後來升遷到了省城,可那邊的房子是林家自己買下的,所以,林母還是經常回去的,尤其那邊還有林子瑤住著,林母在那邊的時間不算少,要想知道秦家的消息並不難。
而且,林母被丈夫催著,遇到年節也都會跟秦家人通個電話,她又知道兒子每年都會去秦家一兩次,秦家人也不會對他橫眉冷目,隻是雙方卻是半句都不會提及秦雅芙的事情,據她理解,那應該隻是兒子例行公事般的探望吧。
隻是林子航不發話,林母自然也刻意不去理會,就當自家兒子是單身對待。
“媽——”林子航趴在床上,把頭伏到枕頭上,悶聲悶氣地說,“我想雅芙了!”
“想?你不是一直都在想嗎?你不想倒好了。”林母並沒有好話。
“我想接她回來。”林子航不理會母親的怨氣,徑直說出心中想法。
“接?你接得回嗎?都說物是人非事事休,你們分開五年了,什麼都會改變的。”林母奉勸兒子。
“可是我們不會變,”林子航抬起頭來,滿臉的固執,他的眼睛通紅,說不上是醉酒的緣故,還是之前就不開心,“我們什麼都沒變,我在等她,她也一直在等我,我們都離不開彼此……”
“兒子,咱們別再這麼幼稚下去了好嗎?”望著一臉虔誠的兒子,林母的心裏不好受,“你們曾經同床共枕過三年呢,三年的時間不算短吧?可那又怎麼樣?到最後還不是散了。”
“媽,你胡說,我們根本就沒有散過,我們僅僅是分開一段時間而已,我不過是給她一點時間,讓她好好想想,別再跟我犯倔罷了,現在,我感覺時間夠久了,我不想再蹉跎了,所以要把她接回來了。”
“兒子,你醒醒吧,你想想,你們分開了五年,這個城市能有多大?一個中國能有多大?你們要想見麵有那麼難嗎?可是你們再沒見過,為什麼?因為你們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