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蓮這話說得很傷感,卻又是人生遇到坎坷,必須得有的心態。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活著,就得折騰,折騰,就要付出代價,這是沒辦法的事,卻也未必都是壞事,因為成長,終究是建立在疼痛之上的。
唐曉蓮走後沒多久,林子航就回來了,他對自己的離開,隻是隨隨便便找了個借口,而秦雅芙又不是多事的人,也不曾深問,因為接下來,林子航就開始給她辦理出院手續了。
這幾天住下來,秦雅芙簡直就像被關了禁閉般,幾乎都沒怎麼出過病房的門,好不容易可以脫離了,她蒼白的臉上,不自覺地帶出了些許紅暈。
“看你和個脫離牢籠的小鳥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囚禁你了呢!”林子航笑著刮了刮秦雅芙的鼻子。
“哎呀,重新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真是舒服!”秦雅芙站在醫院大廳門外,伸了個懶腰,朝著林子航吐了吐舌頭,“你就是囚禁著我,不許我出門了呀,我要告你去!”
“好啊,去吧,左轉不送!”林子航故意板著臉,說得煞有其事。
聽完,秦雅芙竟然真的就往左邊走去。
“喲嗬,你可是長能耐了!”林子航冷哼一聲,幹脆從後麵攔腰抱起妻子,大踏步往停車場而去。
“不怕我呼救?”秦雅芙伸手摟住林子航的脖子,晶亮的眼睛眨呀眨的,笑得一臉的狡黠。
“怕,怕得要死,你喊一個試試,這麼用力摟著我的女人,還好意思說被我劫持?”林子航滿不在乎地笑道。
“也是哈,真有心劫持我的人,用的手段比這個可卑鄙多了,”聽林子航提到“劫持”二字,一下子讓秦雅芙憶起自己被蘭海軍劫持的經過,忽然問道,“你說,他,怎麼會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藥?”
“有誌者事竟成,這算是勸人積極上進的話了,可同時,難道不也同樣給了鑽牛角尖兒的人動力嗎?”走到自己的車旁,林子航放下妻子,從兜裏掏出車鑰匙,按下了開鎖鍵,“當一個人鐵了心地想要做一件事的時候,他的眼裏已經分辨不出是非對錯了。”
秦雅芙抿了抿嘴角,伸手拉開車門,自己上了車後,搖下車窗,望向外麵灰蒙蒙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氣:“都說社會是個大染缸,能夠保持住本心的人,可真是不容易啊!”
從另一邊上了車的林子航輕笑道:“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我還算是這麼一個沒有變壞的人?”
“你不僅不壞,而且還非常善良,擔待了我那麼多的壞毛病,更是拉住我,沒有掉落糊塗的深淵裏去!”秦雅芙伸右手,拉住丈夫的右手,貼到自己的臉頰上,“老公,謝謝你!”
“口頭上的感謝可不成,”林子航借機摩挲著妻子細膩的皮膚,挑了挑眉毛,“來點兒實在的吧!”
秦雅芙忍不住噗嗤一笑:“說你胖你就喘,真是的!”
嘴上嗔怪著,秦雅芙還是將左手放到林子航的肩上,主動送了個香吻。
這對夫妻,最是喜愛親昵的接觸,自然難舍難分很久,才得鬆開。
“走了走了,耽誤這麼半天!”秦雅芙紅著臉,微微氣喘著提醒道。
“等晚上再收拾你!”林子航雙眼放光,笑得一臉的得意,遂動手發動車子,直接載著秦雅芙回到家中。
一大家子人正等著迎接健康歸來的秦雅芙呢。
親人的微笑、關懷和安撫,讓秦雅芙愈加感覺溫暖、甜蜜,人之一生,何其有幸遇到可心的丈夫,和善良的親人,陪伴著她一起走過風雨,堅持到最後。
飯後,林父林母,包括靜姐,便帶著孩子們離開了。
目送他們離開,秦雅芙沒想到自己回到家裏的第一個晚上,居然不是跟孩子度過,不由得鬱悶地瞪了林子航一眼。
“這次不能怪我,是媽主動給了咱們機會……”林子航一麵笑得嘚瑟,一麵理直氣壯著。
“得了吧,肯定你又死乞白賴地求媽了,也不想想這段時間媽和靜姐照顧孩子有多辛苦……”
“她們再辛苦,也不及你的辛苦,傻女人,差點兒把命都搭上,還有心思顧念這個,顧念那個呢!”林子航歎息著摟緊了懷中人。
“不是都過去了嗎?別老是擺出一副可憐我的模樣,感覺別扭!”秦雅芙的心底泛酸,卻還是不願意丈夫總在這個問題上難受。
“是,我知道都過去了,包括媽他們也沒人再當回事,隻不過,你現在的身體畢竟還比較虛弱,醫生不也說,你需要多休息嘛,所以,我和媽商量好了,暫時一段時間裏,你白天可以跟孩子們在一起,但晚上,就不要熬夜了。”林子航說得好像挺像那麼回事,甚至推著秦雅芙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