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已經膩了。
雖然他是我的男人,那種意義上的男人;但是我從來不指望他的求婚,因為他還是老板,他不炒我魷魚已經很好了。
最近他很少來,我能感覺到他似乎對我不太滿意。可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沒有做到?除了愛情,我什麼都做到了。甚至愛情裏的激情和性,我做的相當完美。
少的是一顆心吧?
他是個聰明的男人,從來不要女人的心。
所以,我不知道還能給他什麼?
如果你不知道老板的要求,離被炒也不遠了。
雖然他沒有妻子,但是並不缺女人。
我是競爭上崗,自然可以下崗。
男人的要求,永遠不可能窮盡。
我已經盡力。
閉上眼,甚至想不起他的模樣。
老板和雇員之間,還能要求什麼?
如果來生可以選擇,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寺廟裏的尼姑,看不見男人,也不會愛上男人,更不會愛上了不敢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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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四年,乙卯。
“今年應該是公元199年。”我咬著毛筆頭,仔細的推算,“公元25年,劉秀登基,是為建武元年,再往下是建武二年,再往下……”嘩啦啦的書頁合著夏天的鳴蟬,傳到耳朵裏別樣舒服。
這是典型的穿越,但是我沒有見到康熙年間的數字軍團,而是來到了建安四年。今年我芳齡十五,大名黃碩,字月英。老爹名叫黃什麼彥,老娘人稱蔡氏。尊從穿越慣例,大家一致認為我發燒燒糊塗,所以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娘的閨名叫什麼?”眼前的這個女人保養的非常好,膚色白皙,眉目秀雅。就是頭發又細又黃。身邊的男人相比之下就黑了些,但是眉目間溫潤的書生氣給他加了不少分。
“月英,你又糊塗了。”蔡氏,不,娘親慈愛的摸摸我的頭,很舒服的感覺。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我,對娘這個詞沒有太深的體會,我喜歡被她撫摸的感覺。
“算了。秋娘,讓她休息休息吧。”老頭兒,不,老爹站起來,擺出要走的架勢。娘也順從的站了起來。我想她其實不不想走,但是,我那根深蒂固的老板雇員論又冒出了頭,為了這個半老徐娘後半生的幸福,還是緊跟老板吧。
我點點頭,“孩兒送爹爹娘親。”再不舍,也隻能送到垂花門,看老娘一步三回頭,心裏有點酸酸的。
雖然這裏不是寺廟尼姑庵,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一的異性又是自己的老爹,實在不必擔憂愛與不愛的傻問題。
也許下一刻,我又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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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丫鬟芬華哭哭啼啼的閃進來,“大黃死了。”
啊?
在我穿來之前,這位黃小姐據說是位極靦腆羞澀的人。黃承彥曾經要她出來見一下遠方的表叔,沒想到隨同表叔而來的還有一位小表哥,一見之下,竟然笑著說:“表姐的頭發怎麼如此之黃,同那西域人仿似!”
原本是笑談,黃小姐卻做上心病,從此不見外人。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黃小姐發黃不見人的事一傳十十傳百,成了襄陽城的談資。後來,也不知怎麼傳的,就變成發黃麵黑,皮膚上長滿疙瘩了。如此,黃小姐更不願見人,還一病不起,給我這個將死之人提供了借屍還魂的機會。
大黃是條狗,我見過,是條很可愛的雜種狗。個字很大,憨憨的,除了搖尾巴什麼也不會。芬華說,是我從自己家後院撿來的。看她言辭閃爍的模樣,八成是她出門的時候撿回來,放進自家後花園的。不然,自己家後花園哪裏來的小野狗?
兩年前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了,沒必要追究。況且這大黃也的確乖巧,家裏不少這一口飯。
“怎麼死了?”
“都怪陸大巷。他從後門出去辦事忘了關門,大黃自己溜達出去,被人當野狗抓著——嗚嗚嗚!”
韓國的狗肉煲就是從中國的漢朝學去的麼?想起那些韓國人還叫囂著漢字其實學的韓文,中藥其實應該叫韓藥,甚至有好事者認為中國古代受寵且能幹的優秀婦女都是韓國人穿越的,實在無言以對。世人就是奇怪,爺爺使筷子吃飯的時候,孫子還沒出生;偏這愣小子會說話了,就開始說筷子的使用方法是他發明的!難道他從小是手抓飯麼?!
對大黃的感情實在不深,所以想到專利權問題上了。芬華還啼哭的罵著陸大巷,如果不管,估計到晚飯都不消停,“別哭了,來,擦擦淚。誰告訴你的?”
“陸大巷那個混人!”小丫頭憤憤的說。這個陸大巷也挺憨的,做錯事還主動承認。我隻好繼續問:“他怎麼說的?”
“他把大黃的皮拿來,說是可以做個狗皮褥子,冬天墊了不冷。我才知道他們把大黃吃了——嗚嗚嗚!”
我的興趣立刻上來。問題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從狗肉這一物質層麵問題上升到男女關係精神層麵。“太過分了,他吃了咱們的狗,要了狗皮當褥子,還要你來幫他縫補,簡直是欺人太甚。”這叫欲擒故縱,喜聽八卦的都會這一招。
小丫頭果然臉紅了,嚅囁著道:“不、不是那樣的。他、他要送給我的。”
哦!我做心領神會狀。平日芬華就常常幫著陸大巷縫補些東西,隻是這丫頭嘴巴太厲害,看不出陸大巷這個憨人雄心豹子膽,不僅不怕,還上杆子追。若是郎有情妾有意,不失為一樁門當戶對的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