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涼,草地林間不時的傳來幾聲蟲鳴。時近子夜除了守夜打更之人旁人皆以安寢,可是在一處略顯僻靜的屋子內有一個人卻剛剛醒來。
睡得太久頭昏昏沉沉的,眼神空洞的看著陌生的床頂。這裏不是林間小築,也不是紫瀾殿。靜靜地躺在那裏,不想動也不想出聲。
這裏是哪裏都好,她現在隻想靜一靜,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可是從那昏昏沉沉的感覺以及全身關節不自覺的疼痛來看自己昏迷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碧色的雙眸之中有的隻是那份空洞,那個夢……到底是為什麼……看得到卻無法觸及不能觸碰……為什麼呢……是因為自己麼……那些變換是因為自己麼……為什麼呢……
空無一物,沁心怡人,烽煙四起。怎麼會呢,這到底代表了什麼。
仿佛沒有意識一般,又好像是根本就沒有醒來一樣。小惜不顧身上的傷痛硬是從床上下來,赤腳踩在冰冷的地麵上,一步一步的走著,沒有目標,沒有思考。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要往哪裏走,可是又仿佛有著指引一般,指引著她去哪裏。
莫卿與小惜之間是有感應也好,是關心她也罷。反正在這深夜之中靜靜地守著小惜的恐怕也隻有他了。
本來見到小惜醒來的時候莫卿是十分欣喜的,可是小惜那空洞的眼神卻讓他看出了段倚。
小惜並沒有真正的清醒,她好像被什麼力量吸引過去了,。這讓莫卿產生了莫名的擔心,而手中的月靈卻在一直閃爍著,似急促,似警告,這樣的催促下促使莫卿去攔住小惜。
感覺到異常的不僅僅是莫卿,與小惜從小一起長大的龍廣龍溪兄妹也感覺到了。準確的說他們所感覺到的是一種氣息,這個氣息仿佛有意在引導著什麼,隱隱的不安閃過促使這兩個人朝著那股氣息最濃的地方趕去。
而小惜呢。她現在很清醒,異常的清醒。她迷茫她無措,她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力量在吸引她,她能感覺到那種力量能給她答案,她必須去接近,去獲得她想要的答案。
“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
人影未到招式已出。雖是叫陣卻絲毫沒有影響到龍廣出手。一道水色波紋直衝前方暗處射出,不過攻擊的目標卻是小惜。
一道緋色的身影從暗處飛出直奔小惜而來,就好像算準他會這麼做一般,那人救下了小惜自己卻受了傷。
“龍廣又是你~!若前來引小惜的人不是我的話難道你就真的要傷了小惜不成。”
隨意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似乎傷得並不是自己一般,靜靜地看著懷中的小惜心裏麵是五味俱全。為什麼要離開那裏,留在那裏不好麼,非要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才甘心。
“荊卿斂你這什麼意思。”
剛才龍廣還在想那氣息是什麼,在見到荊卿斂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每一隻白狐的誕生同樣的都會伴隨著另一隻白狐。雖然不一定要成為情侶可是他們兩個之間確實可以互相吸引,他把小惜引來到底想做什麼。
“我什麼意思?!龍廣你還敢問~!你自己看看,好好看看~!看見了麼,這空洞迷茫的眼神,這還是小惜麼,還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惜麼~!我為她而生同樣的我有責任保護好那樣的小惜。我要帶她走。”
最後一句話說的不帶一絲感情。月光透過樹梢灑落在這片土地上。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那緋色的身影清晰可見。
三分與小惜相似的容貌,三分男子的剛毅,三分妖豔,一份神秘。有著和小惜一樣的鳳眸。一對白狐不一定就是情侶,荊卿斂和幽小惜,兩個人就像是兄妹一般,每一隻白狐的誕生都伴隨著另一隻白狐,兩人同生卻不同死。相遇相知,少了另一個就少了那一份理解,那一份以來,另一隻獨活也就沒有意義了。天生的吸引力不單單是指兩人之間的紐帶更多的是一絲欣賞。
“你不可以帶她走。”
一隻在暗處觀望的莫卿走了出來。原來是這個樣子,看來此人並沒有惡意,可是小惜並不能讓他帶走,小惜反噬的力量還在一天天的加重,倘若沒有月光的淨化小惜的修為就會受到影響,這樣一來反而是雪上加霜。
聞聲荊卿斂將小惜擁的更緊,他當然知道這個人是誰,他無權去插手小惜和他們之間的事情,可是他不甘心,他不可以就這樣的讓他把小惜帶回去,小惜會死的。
“小惜她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實上我有辦法可以救小惜,即使沒有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