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凡是個不集萬寵於一身的富家千金,她的父母常年不在家。
到了她三歲的生日,身邊沒有那兩個冷漠的身影。一群傭人七嘴八舌地祝賀蘇平凡。
門,突然打開了。原本圍在一團的傭人忽的去服侍回來的人——蘇文傑和姚文雅。蘇平凡被遺忘在一旁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遺傳了姚文雅,忽閃忽閃,仿佛對一切都感到新奇似的。樓下開始不安靜起來了,“快,打電話給家庭醫生,文雅有點不舒服”然後是一陣安靜,又過了不知多久,樓下開始騷動起來。蘇平凡聽得最清楚的一句話是“太太懷孕了”,年紀尚小的她還未完全聽懂他們說的話,眼神一黯:今天是她三歲的生日啊,為什麼爸爸媽媽不來為我慶祝呢?
快到新年,一家子全為姚文雅的突然懷孕開心壞了。但,似乎忘記了一個人,那就是——年幼的蘇平凡。
……
時間像水一樣流逝,帶給人快樂的一麵,而留下的往往是悲傷。
已經八歲的蘇平凡上學了……一天,此時此刻不知怎麼形容她自己的高興心情的蘇平凡拿著滿分的試卷趕回家裏,看到她的父母和傭人都圍著她的妹妹蘇詩瑤。她眼神一黯,繼而大步走過去,說:“爸爸媽媽,我拿了一百分,是全班第一名哦”但她的父母連個眼神都吝嗇給她,隻說了一句“放下吧”
她的自信心瞬間破碎。放下卷子,轉身上樓。待到吃飯的她滿心希望的下樓,她想:或許爸爸媽媽會獎勵我呢!她目光掃射了一眼,最後落在客廳上。她的妹妹蘇詩瑤手上“虐待”著一個“不明物”,而那個“不明物”是她的卷子。蘇平凡頓時怒火上來了,走過去一把搶過卷子,蘇詩瑤因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哇!”妹妹悲慘絕倫地哭泣聲在屋子裏回蕩。蘇平凡的媽媽不明情況就扇了她一巴掌,後腦勺撞到了桌角,她痛苦難忍,一陣陣虛汗從體內盛出,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下來;右耳朵被劃傷了,在緩緩地流血。弄得狼狽的她靠著桌角,眼神近乎絕望。窗戶打開著,風“嗚嗚”地刮著,像一陣陣輕蔑的嘲笑,那樣的刺耳,那樣的悲涼。窗外,地上的落葉是它的伴侶,陣陣的譏笑那脆弱的親情。她拚命安慰自己,仰著蒼白的臉,不肯流一滴眼淚,但安慰沒有用的——隻是讓痛楚更清晰而且加倍。
她起身,轉身上樓回房間。跑得太急,摔跤了,第一感覺,心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腦袋蒙的一下,等反應過來,她已經在地上了。再一次起身,回到房間。她俯臥在床上全身搐動,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仿佛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散布在屋裏,織出一幅暗藍的悲哀,燈光也變得朦朧淺淡了。
從此,蘇平凡的耳朵留下來不可愈合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