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滴雙手托著下巴,入神的端詳著桌子上的土疙瘩,心裏說不出的煩惱思緒。以前傻爹在世的時候,自己一門心思的呆在他的身邊,盡最大的努力守護者傻爹,不讓他受苦不讓他受辱,哪怕是受再大的委屈,隻要傻爹過的快樂,就比什麼都快樂。現在傻爹走了,一時之間,自己竟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如何是好了。傻爹一輩子沒說過一句話哪怕一個字,昨夜或許真的是傻爹托夢給自己,如果人真的有靈魂有前世今生的輪回,要是傻爹萬一真的落個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場,雖然傻爹沒說什麼,但是那作為兒子,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原諒自己的。
短短兩天的時間裏,自己有了姓名,雖然這個姓名有點可笑有的時候仔細想起來竟然有點尷尬,畢竟是先生親自取的,如今村名們似乎還有了一定的認可,有了正式的名字終究是好的。現在,還托死去傻爹的保佑,竟然還多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土疙瘩。先生似乎還挺在意,而且給自己以後要幹什麼有了明確的指示。傻爹生前自己不能為他來人家做的更好更多,走了,自己知道了,也有先生指點,必須把傻爹的身後事辦好了,否則,不如死了。打定主意,酒一滴走了出去,徑直去找王大海。
銀縣車站售票大廳並沒有因為是正月十五上元佳節而冷淡下來,反而人來人往人頭攢動,畢竟春節過了十五就算真的過完了,好多年輕人要去外地打工謀生路去了,早早的來到車站買票定下來年奮鬥的地方。
王大海領著酒一滴也在擁擠的人群中艱難的前行,酒一滴這是第二次來縣車站,第一次是千年王大海第一次出遠門打工他來相送,沒想到,兩年的時間轉眼之間,自己竟然也要出遠門了。
憑著王大海人高馬大,一臉凶相,好不容易擠到售票窗口。
王大海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一滴,把你的身份證給我。”
酒一滴有點蒙,問道:“身份證?”
王大海說道:“對啊,現在買票全國都是實名製,要憑身份證才能買。”
酒一滴微微低著頭,說道:“這個,這,不怕告訴你,大海,我沒有身份證哎!”
王大海驚訝的像第一次看見酒一滴,心想這是地球人嗎,是中國人嗎?二十好幾的人了,竟然沒有身份證!王大海雙手一攤,很是無奈,說道:“說道,那怎麼買票啊!”
酒一滴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燙,後麵的人也在催著,說不買票就趕快讓,幹什麼呢磨磨唧唧的耽誤事,王大海囧的拉著酒一滴就要回去。酒一滴頂著王大海的拉扯,絲毫不在意後麵人群的指責,看了一會兒,說道:“大海,把你的身份證給我。”
王大海說道:“幹嘛!”不情願的把身份證遞了過去。
酒一滴看著王大海,認真的問道:“大海,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不去首都,真心要陪我一塊去雲南。”
王大海堅定的說道:“那是當然,工作算個什麼,我就你這一個好兄弟,你第一次出門,毫無經驗,我怎麼放心啊,必須的必陪你去。”
酒一滴點了下頭不在說什麼,隔著窗口問道:“去雲南昆明多少錢?兩個人。”
售票員看都不看他,不耐煩的說道:“450!”
酒一滴遞過去500塊錢和王大海的身份證,說道:“姐姐,麻煩你,兩張,正好450,不用找了!”
售票員瞥了他一眼,接過錢,麻利的打出兩張票,喊了一嗓子:“下一位!”
王大海有的不解的看著這一幕,自己的好兄弟真的是土生土長的農村娃,第一次的出遠門的農村娃嗎?不管怎麼說,這票總算是搞定了,沒有白跑一趟。本來王大海還要拉著酒一滴在縣城好好轉轉看看電影什麼的,結果買完票就被酒一滴死啦硬拽的拽回到了村支部。
王大海來到村支部,聽完酒一滴跟村支書王大亮的交談才明白原委,原來酒一滴要辦身份證,不知道他這個出身該怎麼弄,特意跑過來問的。王大海跟王大亮是親叔伯弟兄,王大亮是王大海三大爺兒子,應該喊五哥的。王大亮看著王大海的麵子也沒說虛的,直接帶著兩個小兄弟來到鎮上政府,把該開的證明該辦的手續又是遞煙又是點頭哈腰的給辦了,最後到派出所照了相,辦了加急,民警說不到一個月就能拿到了。
回去的路上,王大亮掏出一個根煙,酒一滴趕緊點上,王大亮美美的吐著煙圈,說道:“要不是看著大海都是自己兄弟,我才懶得管著爛事呢!哎,昨天晚上玩牌,輸了張癩子他們一千多,小子,啊,現在叫一滴了,一滴啊,聽說你玩牌玩的不錯,怎麼樣,今晚我約一局,你替我玩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