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無名女屍解剖之前,王清華特意給首都的羅榮天打了一個電話,希望能得到羅榮天的幫助。羅榮天三天之後就派來了最高人民法院的解剖高手。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後,把無名女屍從冰櫃中拉出來,迅速放進事先準備好的藥水中,浸泡了一天一夜,等無名女屍完全自然溶解後,解剖手術才正式開始。
然而屍體解剖之後,並沒有大家預料中的結果,正如楊澤勇所言,無名女屍並非中毒身亡,因為肝髒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發黑或者發青的中毒跡象。亦不是溺水身亡,因為無名女屍的肺部並沒有積水。那麼這個女人到底如何由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個無名女屍的呢?
“會不會是腦猝死呢?”配合解剖的省中心醫院的一個中年大夫提出了自己的觀點。這個觀點當然也有一定的根據,因為人已經死掉了,無法用CT或者別的儀器做腦部照影,就無法確定這個女人是不是臨死之前出現過腦出血。不過這種解釋也是很含混的,並沒有確切的佐證能證明它的正確定性。
高院的專家搖了搖頭道:“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不過可能性不是很大,根據我們過去的解剖經驗,一般在這個年齡段的女人發生腦猝死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而且這個女人的很有可能會出現掙紮,胃部會分泌出大量的粘液。但是我們的胃部和口腔檢查結果顯示,並沒有這些明顯的痕跡。”
那位醫生不好意思地笑一下,估計也是臨時忽略了這個環節。
大約中午時分,解剖工作基本算是結束了,依然沒有任何結果。這時許三林和燕妮在金貓大廈蹲點回來,不見王清華等人的身影,就把電話打了過來。對於許三林,王清華依然采取的是防範措施,不過現在手術已經結束了,就算是許三林知道了,再告訴嚴誌學也沒有關係了,就把自己所在的位置告訴了許三林。
許三林和燕妮馬上驅車趕了過來,一見王清華第一句話就是問:“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結果?”
王清華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不可能啊,”許三林似在自言自語,接著道,“是不是所有的器官都解剖了?我上次查看屍體的時候,發現她的胸部RU房下麵有一道不太明顯的疤痕。我懷疑這個女人以前就做過手術。隻不過去疤的手段比較高明,那道疤痕不太明顯罷了。我懷疑她的心髒有問題。”
解剖所有的器官?這一點王清華倒是沒有考慮。因為一般情況下,解剖都是根據案情的需要,解剖幾個特殊的器官,從來沒有搞過全器官解剖。許三林的話無疑提醒了王清華。王清華馬上一怔,重新返回手術室,對正準備離開的專家和醫生道:“把胸腔打開,從心髒開始,把所有器官全部解剖。看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解剖所有器官?”專家疑惑道,“有這個必要嗎?”
“少廢話了,照做!”王清華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氣。上次在查看無名女屍的時候,自己也發現這個女人RU房下麵有一道疤痕,隻是那道疤痕已經被去掉了,而且被冰凍過之後,幾乎跟周圍的皮膚沒有什麼區別。自己當時以為是隆胸手術留下的結果,可是通過按壓之後,並沒有發現有隆胸的結果。而且隻有左側有,右側並沒有疤痕。
很快無名女屍的胸腔被打開,心髒馬上展現在大家的麵前。大家一下子震驚了,很明顯這個女人的心髒是做過手術的,而且是那種心髒起搏器安裝手術。稍微動了兩刀,一個心髒起搏器就拿從女屍的心髒中取了出來。再順著起搏器,便從RU房中拿出一個用於給起搏器供電的電池。
雖然知道從心髒上取下來的是一個心髒起搏器,但是協助的幾個醫生都表示,並沒有見過這種型號的心髒起搏器。而且這種心髒起搏器比一般的心髒起搏器要稍微大一些。這就讓人費解了,因為心髒起搏器要放在心房或者心室之內,小了當然要比大的好,可是對方為什麼要弄一個這麼大的心髒起搏器呢?
“很明顯,這個心髒起搏器,並不是用來幫助這個女人起搏心髒的。”許三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進來,“我們不妨做這麼一個假設。假設殺人凶手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想讓被害人在某一個固定的時間內死亡,而又不想留下任何的痕跡。那麼他會采用什麼手段呢?”
許三林說著停頓了一下,在大家臉上看了一圈。這無疑是一個有些天方夜譚的猜想,想要讓一個人在一個固定的時間內死亡,而又不留下任何的殺人痕跡,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聽了許三林的話,大家都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