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道是事先就知道了王清華的心思,還是都跟馬戰勝有什麼深仇大恨,話題全集中在馬戰勝一個人身上,說的雖然不是特別露骨,已經非常明白了。不需要再做過多的解釋,就能告訴大家一個事實,馬戰勝這個人底子不幹淨,應該有事,而且事兒還不小。
此時,錢坤也指揮著幾個服務員將那張八仙桌整理好了,旁邊又擺上了幾把仿古的椅子,就更像那麼回事了。互相謙讓了幾次,王清華坐在了上首,劉元和馮前進一邊一個,安穩華年齡最小,就坐在了下手的位置,不過也沒有說什麼,笑嗬嗬地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同時從服務員手中接過了那把精致的陶瓷茶壺,給王清華斟上了茶水,又要給其他兩個人斟。劉元和馮前進自然不好讓安穩華替自己倒茶,就搶過茶壺自己倒上了。
茶,自然絕對是上好的龍井。這也是錢坤特意給王清華安排的。王清華就喜歡龍井,而且是那種香味濃烈,入口有點澀的雨後龍井。這種龍井自然沒雨前龍井更有滋味,卻也甘冽淳樸,不用細細品嚐,入口就會產生一種非常濃厚的香味。這當然跟王清華的性格有很大的關係。工作中已經需要太多的思考了,王清華不希望在生活中,再費盡心機去體會,自然是味道重一些更好。這就跟王清華和這幾個女孩子相處一樣,究竟誰好誰不好,全憑感覺。欣欣溫柔體貼,也不大愛吃醋,而且做事也很有分寸,出來的時候總是忘不掉帶上她。程豔嬌雖然美豔驚人,卻性格潑辣,總是讓王清華感到無所適從,自然總是會盡量地回避。
茶喝兩遍,錢坤馬上讓服務員重新換上新茶,恭恭敬敬地問道:“王書記,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王清華之所以對錢坤這麼一個紈絝子弟如此的看重,就是因為錢坤無論幹什麼都很有分寸,不會隨便說話,更不會隨便做事,越是人多的時候,越是表現的對王清華的尊重。如果換了吳豪強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他或許是會拿這幾個處級幹部尋開心,把他們涮一把也說不定。
王清華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叫她們上菜吧。”
劉元馬上一臉涎笑道:“王書記,是不是上點酒啊。頭一次請你,怎麼能沒有酒呢。”也沒有說出個理由。其實劉元這個人是很老道的。這種情況下,要酒就是要酒,說些不著調的理由反而不好。你不能說沒有酒就沒有氣氛,人家會說,你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要什麼氣氛呢。你說沒有酒,顯不出感情,人家又會說,你一個處長想跟人家有什麼感情呢。總之無論你說什麼,都有可能被人家戴上一頂讓你難以忍受的帽子。
王清華自然不會不給他這個麵子,就嘴角裂了一下,算是一個笑容道:“好吧,那就上點酒吧。不過不能太多了,雖然是晚飯,一般不會影響工作。但是誰能知道晚上就沒有緊急任務呢。”
劉元一聽王清華批準了,後麵的話肯定是套話,也不必認真,就接著問道:“王書記習慣喝什麼酒呢。要不就五糧液吧。”
王清華擺了擺手道:“五糧液不是不好,不過還是上汾酒吧。支持本地實業發展也是我們的分內之事嗎。”說著哈哈笑了起來。
劉元和其他兩個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道:“領導就是領導,什麼時候都不忘支持本地經濟的發展。這方麵我們幾個以後還要好好跟您學習啊。”
說著話,服務員已經把幾盤非常精致的涼菜端了上來,一個牛肉片、一個腰果、一個羊百葉、一個涼拌金針菇,當然都是按照王清華的喜好做的,除了腰果之外,都有點醋味。服務員把酒斟好了,退到一旁,飯局就算開始了。
存心不良,各懷鬼胎,自然不用說,三個人都知道該怎麼做,輪番給王清華敬酒。不過端起酒杯,卻不讓王清華喝,先來一句:“王書記,您自便,我幹了。”說著一揚脖子一兩汾酒就進了肚子。
頭一次敬酒,王清華自然不會不給他們麵子,三個人每人一杯,王清華就連幹了三杯。這讓三個人都覺得非常有麵子,話自然就多了起來。不免要把王清華一頓豪誇,接下來話就有些曖昧的意思了。沒有幾句話,又把話題扯到了政法委。
劉元接著酒勁道:“王書記,有句話我一直想給你說,卻一直沒有機會說。我敢說,在咱們政法委這一攤,除了您之外,再找不到第二個能如此體貼下情的好領導了。也不是我毀謗領導,嚴書記自不必說了,人家是省委常委,架子大一點還情有可原,可幾個副書記也整天把架子端的跟下了蛋的公雞似得,走路都不帶斜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