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盛元國際假日酒店後院,一間經年不用的地下車之中,馬戰勝被反綁在一根水泥柱子上,像一堆爛泥一樣窩在地上。從車庫的門縫中,一縷陽光斜照在他的身上,隱約能看見他那幾近絕望的表情。
就在馬戰勝的身旁坐著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年輕人翹著二郎腿,身上鬆鬆垮垮地穿著一件牛仔夾克衫,指縫中夾一根香煙,煙霧繚繞在他亂糟糟的頭發上麵,好像著了火一樣。
“媽的!”年輕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不時在馬戰勝的身上踹一腳,雖然不會很疼,但是帶著明顯的侮辱情緒,不一會的功夫,馬戰勝那條光鮮的西褲上,就落滿了年輕人的腳印。
“我告訴你馬戰勝,一會我三……一會王書記來了,你最好快點老實交代,別在這兒磨嘰。你自己也知道你罪孽深重,下十八層地獄都算便宜你的了。所以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要不然,小心老子把你脖子給你擰斷。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他媽的知道不知道?”
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吳豪強。龍天劍和陳風把馬戰勝從X市帶回來的時候,實在有些困的受不了了,正好吳豪強在這兒,就主動請纓擔負起了看守馬戰勝的任務。不過他是個絕對沒有耐性的主兒,要他打打殺殺可以,要他看人,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半個小時不到就徹底崩潰了。開始用馬戰勝尋開心。
“你他媽知道不知道,你他媽知道不知道……你倒是給老子說話啊!”吳豪強馬戰勝不說話,伸腿就狠狠地踹了幾腳。
“你也是專案組的嗎?你告訴我,你是哪個部門的。我要告你孽待犯人。”馬戰勝可能被踢的實在疼了,有氣無力的反抗了幾句。
“嘿嘿……”吳豪強樂了,樂的有些邪惡,“你說什麼,你要告我。好啊,你去告啊。老子還真就是流氓一個。我他媽的真是邪行了,賊竟然也喊捉賊。我他媽的草!”
吳豪強說著又狠狠地馬戰勝的身上踹了一腳。
馬戰勝今天算是徹底栽了。他估計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專案組竟然會有這麼一位大神。在他跟前似乎就沒有任何理可講。
“我問你。一會王書記來了,你是交代還是不交代?”吳豪強拎起馬戰勝的衣領問道。
馬戰勝看了吳豪強一眼,一句話也不說,他想用這種無言的方式跟這位大神對抗,不過他還是錯了。
啪——一個耳光馬上落在他的臉上,五根紅指印瞬間凸起,火辣辣的疼痛一下子激怒了馬戰勝:“你——”一看吳豪強土匪一樣的神情,又無可奈何道:“我要見王書記,你讓王書記跟我說話。”
馬戰勝並不知道吳豪強隻是過來看守一會,還以為專案組派了這麼一位活閻王來審他。
“你他媽少給老子廢話。你想見王書記很簡單,隻要你願意乖乖地交代你的問題,老子馬上讓你見王書記。”吳豪強根本不按套路出牌,胡說一起,弄得馬戰勝也是丈二和摸不著腦袋。
“不見王書記,我什麼都不會給你說。”馬戰勝好像也橫下一條心,打算跟吳豪強死扛。
“嘿嘿……”吳豪強冷笑了兩聲,從椅子上站起來,往馬戰勝跟前走了兩步,道:“老子他媽的今天還就不信邪了。老子本來還沒打算收拾你,想不到,還是個硬岔……”
噗——說著話,吳豪強早就一腳飛起,在馬戰勝的臉上狠狠地踢了一腳。馬戰勝嘴角的鮮血馬上溢了出來。馬戰勝常年坐機關的,哪兒受過這份打,立時疼的哇哇亂叫。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隻要你不打我,我什麼都告訴你。”馬戰勝實在有些無法忍受了。
“嘿嘿,”吳豪強又是兩聲冷笑,也不問了,重新坐在椅子上,點了一支煙,道:“我還以為真是個硬岔,弄了半天還是慫包、軟蛋一個。”也不在理馬戰勝了。
其實吳豪強自己壓根也不知道該問什麼,隻是閑得無聊,想拿馬戰勝尋開心,坐在那裏剛抽了兩口煙。乾坤就帶著王清華走了進來。吳豪強急忙站起來迎了過去,道:“三哥,你放心,這家夥已經被我治的服服帖帖的了,他說他什麼都願意招。”
“招什麼?”王清華也不知道吳豪強剛才做了什麼,邊走邊問道。
吳豪強馬上愣了一下道:“三哥,你既然不要他招什麼,你把他抓來幹什麼呢?”
王清華也已經意識到吳豪強做了什麼了,狠狠地瞪了吳豪強一眼,嗔怪道:“你說你就不能幹點正事嗎。讓你看個人都不安分。”
吳豪強知道自己又犯了錯,伸了一下舌頭,急忙縮到乾坤的身後去了。
走進車庫,已經被吳豪強打的不知東南西北的馬戰勝像死豬一樣窩在地上,渾身疼的嗷嗷亂叫,一見王清華進來,急忙從坐了起來,道:“王書記,我求你了,你問什麼,我就給你說什麼,隻求求你不要再讓剛才那位……”話剛說一半,吳豪強就站在王清華的身後用一雙銅鈴一般的眼睛瞪了馬戰勝一眼。馬戰勝急忙止住了,再不敢說半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