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一直溫和,充滿了歉意,笑容也如和煦春風。
粉絲群沸騰暴怒了,如果不是那個潑尿的人已經被保安製服,幾乎要被圍毆了。
“對了,把這位小兄弟也一道帶回去吧,他需要——一套新衣服。”
修長的身影一閃身就重新上了車,掉了個頭,緩緩的駛遠,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坐在高檔奢華的車內,少年低著頭,不知道是不是自慚形穢,纖長的手指並攏在一起,放在膝蓋上。
薄靖司偏過頭去,隻能看到一個燈影下的側臉。
輪廓是柔和的,可到了唇角的地方就突顯出了棱角,唇瓣緊緊的抿在一起,每一根線條都寫著不服輸。
身上的衣服是廉價的街邊貨,衣角濕漉漉的,好在沾到的不算多,想必是出手的時候濺到的。
他就這麼大咧咧的審視著她,絲毫不回避,少年似乎全無察覺,也就任由他打量著,空氣中流淌著詭異的氣氛。
“身手不錯。”這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跆拳道黑帶,空手道三段。”簡短的開口,聲音清脆,儼然是低醇的中音,居然還有幾分磁性。
揚了揚眉,薄靖司的噙著意味不明的笑,“牛皮工夫倒是見長!”
“薄先生不相信可以考核!”稍稍抬起頭,她轉過頭,定定的看著他,眼神充滿自信。
“你想讓我,考核什麼?”
伸出一隻手,鬆鬆的捏住她的下巴,陡然一緊。
力道過硬,下巴吃痛,不自覺的唇瓣就鬆開了些許,倒似乎透著邀請的味道。
他緩緩的靠近,離她的鼻尖不過寸許,停住。
杏眸圓睜,就這樣看著他,一點躲開的意思都沒有,不避忌也不緊張,眸底平靜如一汪死水。
頓了一瞬,薄靖司往下用力一壓,壓在了她的唇上,然後飛快的離開,就好像沾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般,冷下臉來,“果然如料想中一般,乏味!”
被這樣強吻了一記,她卻仿似什麼都沒發生過,平靜的抬起手,用手腕蹭了蹭自己的唇,“薄先生曾經料想過吻我?”
過於平靜的口吻,平靜的容顏,薄靖司一把抓住她的領口,用力的往後一壓。
之前的溫文儒雅,君子謙謙都不見了,如一頭凶猛而有攻擊性的獸,眼神淩厲的盯著她,“你的囂張傲慢呢,你的不可一世呢,都到哪裏去了?這幅麵具可真不適合你!”
一手抓著她的領口,一手拍打著她的臉頰,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溫度。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甚至沒有一點點反抗,她淡淡開口,“薄先生這幅麵具,倒是很適合您,這幾年沒有絲毫的破綻。”
“這樣出現在我麵前,很費了一番心思吧?確定我不會一生氣把你趕下車去?之前的苦心豈不全白費了?”
“薄先生戴了這麼多年的麵具,難道會因為我而摘下?”她自信的揚起下巴,“既然上了你的車,我就沒想過會被趕下去。”
薄靖司森冷一笑,一伸手,車門陡然打開,下一秒就是猝不及防的一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