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一聲,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扭頭看她,“你跟進來做什麼?!”
“我……貼身保護!”頓了頓,她給自己找了個措辭。
看她明明麵紅耳赤,卻又強自一本正經的樣子,薄靖司低笑道,“貼身,離得這麼遠,還叫貼身嗎?過來!”
他這樣的命令,時初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什麼貼身!好像在主動勾引他一樣。
“我是貼身保護您的安全,並非要貼您的身體!”她站在原地未動,眼睛是看向別處的,不確定他是不是還在解皮帶,還是已經解完了。
“我有說讓你貼我的身體嗎?”他斥道,“我再說一遍,過來!”
一咬牙,一跺腳,硬著頭皮往前挪,冷不防被他一把抓住手臂扯了過去,“時大小姐,我可記得你的膽子是很大的!”
“薄先生,我是時初,不是時大小姐。傳言時家大小姐已經瘋了,您可能沒有聽說。”她的目光落向別處,一字一頓的說。
薄靖司一手拉著她的手臂,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微微向上抬起,傾斜的角度讓窗外的陽光剛好映照在她的側臉上,臉頰的弧度圓潤而光滑自然,皮膚白皙,卻因為自己手指的力道泛出淡淡的紅暈。
眯了眯眼,他說,“瘋了?嗯,我看,是瘋了!”
陡然鬆開手,不等她回過神,已經倒在了屋內那唯一的一張大床上,“我要睡覺,三個小時之內不許任何人來擾我。”
說完,他已經閉上了眼睛,看上去真的已經睡著了。
時初轉過臉來,見他閉上眼睛鼻息聲減重,而被子蓋得嚴嚴實實,這才鬆了一口氣。
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子,將房門輕輕的帶上,心裏那根緊繃的弦,總算是鬆開了。
她的調查資料裏,並沒有關於這棟城堡的事,不過,這也並不稀奇,薄靖司本身就是一個謎團。
怎麼選上他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已經毫無退路了。
原本想離開,但是轉念一想,保不齊這是他考驗自己的一道題,既然拍著胸脯保證能做好一個貼身保鏢,就應該做好本分。
打定主意便守在了門口,保持著挺直的姿勢站著,一動不動。
值崗這種事最是枯燥,剛開始還能打足精神,但是一個小時以後,就開始疲倦了,尤其在她趕了“極品飛車”,又坐了個把小時飛機,幾乎一路兼程到這裏。
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能做到這些,可命運的齒輪生生推著你走到這一步,那就不能回頭。
自從學了拳腳功夫以後,耳朵也變得靈敏多了,屋子裏深深淺淺的呼吸聲不時入耳,然而沒一會兒,她卻聽到了其中夾雜著不一樣的聲音。
細細碎碎,如枯葉落地,但是又極有規律,耳朵動了動,尋找著異常的來源方向,瞬間明白,薄靖司臨睡前那句“別讓任何人擾我”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