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聽著,時初一時也忘了生氣,忘了傷心。
“看到自己的妹妹跟自己的未婚夫就要結婚了,觀感如何?現在人家拿著你的家產,睡著你的老公,你站在麵前不敢承認你姓什麼,感覺又如何?”他慢條斯理的說,一字一句都宛如在她的心上戳刀子。
“不要說了,你不要再說了!”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想聽,她一點一點都不想聽。
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忽然一伸手,用力的將她的兩隻手按住,固定在車窗上,把她禁錮在自己跟車窗之間。
時初的力氣斷然不小,可在他這樣突襲並且用力的桎梏下,居然也無法掙脫,眼睜睜看著他逼近——
“不想聽可不行。逃避就能解決問題了嗎?逃避明天的婚禮就不會舉行了嗎?逃避時家的大小姐就還是你嗎?”他幾乎是逼著她的鼻尖在說,眼神淩厲,字句尖銳。
本來還在掙紮的時初愣了愣神,眼淚就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她以為經曆過那些磨難,自己已經不會再哭,自己再麵對他們隻有無窮的恨意,可她錯了,再看到他們,心仿佛被狠狠的揉捏,痛得無法呼吸,她根本無法做到直視他們,根本做不到!
她哭泣是因為如果連這樣的正視都無法做到,憑什麼去拿回一切,憑什麼去做到?她對自己失望,實在太失望了!
吼了一場,似乎力氣也用的差不多了,薄靖司稍稍鬆開點力道,拉開距離看著她,“妹子和前男友,一場狗血透頂的劇碼,要不要投資支援?”
“你……”遲疑的看著他,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算你走運,爺閑著也是閑著,出手幫襯一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你拿什麼來謝我?”鬆開雙手,倚著靠背歪頭看她,言語間滿不在乎。
“我不需要!”翻了個白眼,她才不要跟他講條件,這隻老狐狸。
“唰!”毫無預兆的車門被打開,時初險些跌了出去,反應極快的一把拉住兩邊,身體卻是向後墜的。
“你要是不需要爺的幫襯,爺身邊也不稀罕多一個保鏢,信不信爺分分鍾把你踹下去?”他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一臉痞痞的說。
信!她絕對相信這混蛋幹的出來!
下次一定謹記,坐他的車要係好安全帶,不然隨時有被踹下去的可能。
冷眼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幫我?”
“爺閑的!”他同樣幹脆利落的回答,“要不要幫忙,給個痛快話,怎麼這年頭主動幫忙還嫌三嫌四的,你說要,老子明天帶你砸場子去,保你痛痛快快贏個臉麵回來!”
“……”時初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砸場子?”
“不信?”
“信!”她果斷的點頭,“我要!”
砰!車門從她身後又關上了,呼呼的風立刻戛然而止,看著他高深莫測的笑容,為什麼總有一種誤上賊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