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心神,挽著他的手臂,踩著高跟鞋在人群中穿梭。
薄靖司雖然混跡娛樂圈,可顯然人脈甚廣,噙著笑意一手端著高腳杯頻頻與人碰杯交談。
她不開口,已經習慣了沉默,早就忘了這種寒暄是怎麼一回事。
時初隻能看到眼前各色的西服,各色的裙裾,眼花繚亂,五光十色!
“早就聽聞薄先生會來,舍妹還不信。她可是您的忠實粉絲,要是知道您真的來了,一定會後悔死!”有人在調侃,哈哈的笑道。
薄靖司笑聲溫厚,“那真是遺憾,不能見到令妹這樣可愛的女孩子了。”
默默的翻著白眼,怎麼可以有人把兩麵派詮釋的這麼精髓。
然而不等她心底的白眼翻出來,就聽到有人問道,“薄先生,請問您身邊這位小姐是……”
頓時,周圍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目光齊齊落在她的身上,帶著各種探究和疑惑。
其實從她一進門開始,就已經在迎接這樣那樣的眼神了,她心裏清楚,這裏甚至有不少人,之前是與自己相熟的,可是隻怕借他們膽子,也不敢設想自己會是時初吧?
是啊,時初,時家的大小姐應該在精神病院呢,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的唇角上揚,緩緩抬起頭來,不待她發聲,就聽到薄靖司說,“這位小姐,是我為今天婚禮帶來的秘密賀禮,現在可不能這麼快就揭曉哦!”
時初一怔,偏過頭去看他,卻見他目光灼灼的望著自己,輪廓清晰的麵龐上笑意深得幾乎把她卷入進去。
眉心微蹙,飛快的
轉過頭不再看他,心裏莫名的慌亂起來。
這慌亂不是毫無緣由的,隻因她聽到了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薄先生能來,年某深感榮幸!待會兒還請前排就坐觀禮!”
“自然,自然!”薄靖司笑著說道,抬起手臂,狀似很隨意的攬過她的腰身,將她拉近了一些,直接攬入他的懷中。
“今天沒見薄先生的保鏢呢?難不成還在場外?”年牧遙似乎沒看見她一般,麵色極為平靜的開口問道。
“年總夫婦倆,似乎都對我的保鏢感興趣?不過不好意思,這保鏢深得我心,概不外借哦!”他半開玩笑的說,應付起來倒是遊刃有餘。
可是時初卻覺得越發的不舒服,這樣待下去何止如芒刺在背,她簡直全身都被芒刺紮著,千瘡百孔!
“這位是……”年牧遙似乎終於注意到了她,剛一開口,時初就扭頭對薄靖司道,“我想去趟洗手間。”
“讓你不要喝那麼多牛奶吧!”嗔怪的口吻卻是滿滿的寵溺,“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他低低的問,時初卻是張皇受驚的,“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說完,她慌亂轉身,幾乎是倉皇的逃離。
做不到,終究是做不到!原以為可以鎮定麵對,沒有什麼應對不了的,可是時至今日,和他相對而立,卻終究做不到坦然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