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鬧人的鈴聲突然響起,時夏驚了驚,睜開眼睛,看到年牧遙神色有那麼一瞬猶疑,毫不猶豫的雙臂搭上他的頸項,“這麼晚了,別管它了!有什麼重要的事,明天再說嘛!”
下巴微微的揚起,眨著水眸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邀請。
年牧遙唇角微抿,然而那手機鈴聲卻沒有作罷的意思,催得更急切了,他抬起手,搭上她的胳膊,然後稍稍一用力拉開,掏出口袋裏的手機轉過身去,“喂?”
他嗯嗯應了幾聲,再轉過身來,卻是去拿外套,“有個客戶要出去見一下,可能會回來的很晚,你就不要等我了,早點睡,嗯?”
輕輕在她額頭印上一吻,安慰她道。
“什麼客戶這麼重要,都這麼晚了,就不能明天去嗎?”時夏不依,跺著腳賭氣,她剛剛明明就已經要成功了,良宵美景,他這時候出去了,豈不是又要等下一次?
“我是去談生意,客戶怎麼能拖呢,你聽話,乖乖的!”年牧遙似乎很趕時間,抬腕看了下表,又看向她,“我走了,你早點休息,記得把門鎖好!”
眼看著他真的就要離開了,時夏追了兩步,“年哥哥,我一個人會怕,你就留下來陪我嘛,跟客戶說一聲你已經睡了,明天再談好了。”
每一次她撒嬌的時候,都會這樣叫他,而基本上他也都會同意,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的眼神平添了一抹不耐,“小夏,你從來都不那麼任性的,乖!關好門,我談完生意就回來了。”
年牧遙是個溫柔的人,但也是個極為有主見的人,他既然決定了,就斷不會那麼輕易的更改,抬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然後快步離開了房間。
時夏咬著牙,眼睛裏已經盈滿了委屈的眼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年牧遙現在對自己冷淡多了,會不會是因為那個女人又出現的原因?
——
戴上寬大的墨鏡,再把衣領拉高一點,在這樣炎熱的天,也就隻能做到這個份上了。
對著鏡子看了看,時初歎了口氣,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變成眾人矚目的焦點,會是因為一個男人。
而她現在苦命的要去給那個始作俑者的男人買宵夜,誰讓人家拍戲拍到淩晨這麼辛苦呢?
話說回來,薄靖司雖然私下裏脾氣不太好,但當真是個很敬業的人,並不會因為自己是大牌,就對拍戲有諸多苛刻要求,就算拍到淩晨三四點,也照樣一絲不苟。
某種程度上說,她甚至是有些佩服他的。
想想以前的自己,一味的驕縱,爸爸寵溺,董芳那時候對她也幾乎是有求必應,當時以為自己天生就招人喜歡,天生就好命,就算媽媽不在了,也有和善的繼母,喜歡黏著她的妹妹,然而所有這一切如美麗的泡沫,在爸爸過世以後,頃刻破滅。
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歎了口氣,她看見的,是一張越來越陌生的臉了。
打開房門走出去,仔細觀察下應該沒有蹲守的狗仔,便快步的朝著電梯走去。
薄靖司這男人,不但脾氣不好,嘴還有點兒刁,她記得前兩天他跟言溪嚷嚷著要吃幹炒牛河,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太刁難的菜,壞就壞在這是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