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圈下來,還好她隻是扭傷並沒有傷到骨頭,時初剛鬆一口氣,電話就響了起來。
不用去看,她都能猜得到是誰,臉色微微起了變化,“我去接個電話。”
跟沈欣桐這樣說了一聲,轉身去接起,“喂。”
“幾點了?”果然,那個聲音極不客氣又極不耐煩。
抬腕看了一下,她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在醫院裏耽擱了那麼久,“四點五十。”
“到哪了?”薄靖司繼續問道,措辭極短,每一個字都給人透著壓力。
“在……華美醫院。”
“華美醫院,你受傷了?!”聲音拔高了幾度,很是驚訝的樣子。
“不是,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朋友,送她到醫院看看。”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我很快就回去。”
“很快?別怪我沒提醒你,從華美醫院到這裏最短是三十五公裏的路程,十分鍾你能到?”
抿了抿唇,她小聲道,“這是意外,我本來算著時間夠的。”
“等一等,你剛才說什麼?”
時初愣了下,“我說這是意外,我本來算著……”
“前麵那句!”
“我……”猛然一問,她還得回憶一下才想起來,“不小心撞了個朋友……”
“朋友,你在這裏還有朋友?”他沉了沉聲,“行了,我知道了,再給你一個鍾頭,若是再有意外,你該知道後果!”
說完,他就果斷的掛了電話。
哢擦一聲幹脆利落,跟他本人的性格一樣,時初頓了頓,輕歎一聲,轉頭看向坐在一邊的沈欣桐,她手裏拿著剛開的藥膏認真的看著,並沒有看向她。
沈欣桐低著頭,及肩的卷發鬆鬆的散落著,有幾縷掉落到前麵,勾出她小臉的輪廓,時初想到上大學的時候,自己和她被封為美術係的兩大係花,一個高傲,一個柔美。
當然,自己絕不會是柔美的那個,但是對高傲這個定義,她也頗不以為然。
沒想到一晃幾年,頗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欣桐。”喚了一聲,她快步走過去。
沈欣桐抬頭看她,溫婉而笑,“電話打完了?”
“嗯。”
“男朋友打來的?”
“……不是。”
看著她糾結難言的樣子,沈欣桐卻噗嗤一聲笑起來,“看你的樣子,還說不是男朋友打來的,當初上大學的時候,你的年哥哥打過來,你還不是咬死了否認……的。”
話頭在這裏戛然而止,沈欣桐看著她臉色瞬間白了,有些麵色訕訕,“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看來,這事兒連你都知道了。”時初勉強笑了笑。
也是,上城就這麼大,這樣重磅的新聞當初可是傳的沸沸揚揚,雖然差不多風雨滿城的時候她已經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裏,但,不代表就一點都不知情。
作為上城本土電視台的準一線主持人,沈欣桐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你——”歎了口氣,沈欣桐說,“事已至此,不管怎麼樣,你都應該對自己好一點。”
“謝謝。”點了點頭,時初回答道,“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