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芳不置可否,隻是斜睨著她笑,笑得很得意。
“如果我注定今天要死在這裏,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我爸爸,究竟是怎麼死的?”她一字一頓,眼睛直直的盯著她。
嘲弄的輕笑逸出聲來,董芳道,“到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在想這個?不過真是抱歉,這事兒還真不能跟你說,你要是真的好奇呢,就到地底下,親自好好的問一問你的死鬼老爹吧!”
說到最後,給了一個狠厲的眼色,持槍的人手伸直了,手指去扣動扳機的位置。
“等一等!”她叫道,“你這樣明目張膽的殺人,還是在醫院這樣的地方,就不怕暴露出去被人知道嗎?”
“怕人知道,怕誰知道?薄靖司嗎?”董芳不以為然,“你不說我都忘了,你以為搭上了一個大人物是吧?我告訴你,姓薄的就算再紅再有麵子,也不過是個臭戲子罷了,再說了,我也查過了,他每個月的這幾天都會失蹤幾天,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你以為他的底子能幹淨到哪裏去?你就安安心心的在這裏上路吧,出了門就是太平間,我也算給你尋了個好去處。就算那個姓薄的對你有點兒心思,還真能為你翻了上城不成?”
眼角瞥見那黑洞洞的槍口,似乎下一秒就能噴出火花,她叫道,“在北市的那群殺手,也是你派去的!”
董芳微微一怔,旋即回過神來笑,“嗬,這個時候,你還跟我說這麼多的廢話,想要拖延時間嗎?不錯,那些殺手是我派去的,隻可惜沒要了你這條賤命,我不妨再好心告訴你,鍾叔也是聽我的,我也算對得起你了,安心去吧,別想浪費時間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已經流下了汗水,而耳朵幾乎可以聽到上膛的聲音,一揚手,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抓住了那人握著槍的手,用力的往後一反轉——噗嗤!
悶悶的一聲響,居然上了消音器,怪不得這麼明目張膽的在醫院裏殺人。
時初想要把槍從他的手裏搶過來,可是對方儼然也是練家子。
董芳不傻,她既然摸清了這丫頭有點手腳底子,那自然不會派太沒用的來,兩人瞬間過上幾招。
往後退了幾步,董芳微微眯起眼睛看著纏鬥的兩人,手裏卻是不緊不慢的掏出了一個小型手槍,往槍管裏麵推注了液體針劑,然後舉起手,對準了時初的方向。
交手中的時初並沒有放鬆警惕,眼角敏銳的瞥見了董芳的動作,擋住殺手迎麵一擊的同時,反手丟出去一塊板子。
反正雜物間裏多的是雜物,董芳沒料到她還能顧得上自己這邊,一閃身躲開了攻擊,但是開槍射出去的子彈也就偏了準頭。
時初隻覺得腰間一陣刺痛,隱約覺得不好,不敢戀戰,繼續拿伸手能拿到的任何東西丟出去,在一個後翻的時候找到空隙拉開門,奮力朝外麵跑去。
她記得來時的路,隻要能跑到醫院一樓大廳,人來人往,他們一定不敢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