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啊時初,你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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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的公寓裏幾乎是逃出來,站在大馬路上,被夜風一吹,她才醒過神來。
剛才被他那個吻弄的頭暈腦脹,甚至忘了拿上自己的包。
車還留在醫院,鑰匙和錢以及其他的東西都在包裏,難道要上去拿?
不拿的話,自己好像去哪裏都不知道,拿的話……
想起方才的那個吻,年牧遙隻是觸碰到她的唇瓣,並沒有深入,她也沒有那種以前想象中的臉紅心跳,除了愣神,就是憤怒。
是,她曾經渴望過跟他的親密接觸,憧憬過和他在一起的甜蜜,可那都已經是遙遠的過去了,跟那個精神病院一起塵封在了過去。
現在,他不僅僅是年牧遙,還是時夏的丈夫,他已經結了婚,怎麼可以對自己做這種事,他把自己當成什麼?
越想越生氣,就更加不想回頭上樓去。
沿著街邊漫無目的的走,努力的尋找著路牌,想要搞清楚自己的具體方位,風吹過來簌簌的冷,夏末了,竟也有了寒意了。
雙手往褲子的兜裏一插,觸碰到了硬硬的東西,愣了下,掏出來一看居然是手機。
之前其他的東西都在包裏,唯獨手機是放在身上的,現在,竟然成了全身上下唯一能指望的救命稻草了。
手指觸碰屏幕滑開,還好,還有電,可是打給誰卻是犯了愁。
董芳自然是不會放過她的,薄靖司已經出門了,他一出門,自己就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還真是有夠悲催的。
別墅那邊是不太方便回去,至於鍾叔……
指尖滑到鍾叔的號碼上,心頭顫了顫。
她不是那麼糊塗的人,從鍾叔那不自然的神態,那個透著反常的小屋,她就知道,鍾叔跟她說的不是真話。
真真假假,她以為自己能分辨,但終究還是心痛了起來。
不能去苛責鍾叔的背叛,畢竟,當自己的親人和過去的主人並列在一起的時候,選擇誰,一目了然,也無法去埋怨什麼。
隻是……
她現在還能打給誰?
歎了口氣,已經不想再看聯係人,屏幕上下滾動了下,剛要鎖屏就瞥見一個人名,沈欣桐。
是了,自己怎麼沒想起她呢?
隻是……這深更半夜的,她會願意來接自己嗎?她會願意幫自己這個忙嗎?就算她願意,她方便嗎?
然而,自己視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考慮的空隙,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喂?”沈欣桐大約是已經睡著了,聲音有點迷迷糊糊的,帶著一點點鼻音。
“欣桐,是我……”時初咬了咬唇,對於求人幫忙終究還是不太習慣,也覺得很是尷尬。
“小初?”有點意外,沈欣桐好像清醒了一點,“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我……遇到點困難,你能來接我一下嗎?”她吞吞吐吐的說,話音未落,臉已經漲紅成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