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司耀看到他出來,問道。
微微頷首,他探手入懷摸索了下,而麵前,司耀已經遞上了一根煙。
頓了頓,接過來點燃,往後靠了靠,眼眸眯起,“說吧!”
“那個男人在人民醫院的神經內科做大夫,表麵上看,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不過那個董芳倒是每個月都會去一次。有趣的是,他還在時小姐之前待過的那家精神病院裏做主診。當然,這層關係,人民醫院那邊肯定是不知道的,每個月可能也就過去坐診幾天,但是很有一點小小的權力。”
“一個……這麼活躍的大夫。”吸了一口煙,薄靖司沉吟著。
“是說。雖說司徒也算是夠活躍,但他絕對不坐診在任何一家醫院,但凡這麼活躍的,根本受不了這樣的約束,所以這個董……哦,李醫生,還真的有點例外。”頓了一下,司耀看著他笑得意味深長,“另外,你不覺得這個李醫生的本姓,有點意思麼?”
“什麼本性?”
“我是說他的姓。”見他隻是夾著煙,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便又追了一句,“他姓董,跟時小姐的那個後母,還是沾著點親戚關係的。”
“什麼親戚?”
薄靖司在聽到司耀說董業這兩個字的時候,就敏銳的有一層懷疑,不過他不需要多問,司耀自然會把應該說的都說了。
“好像是有點堂表親,畢竟他們的老家不在這裏,而且隱藏的也算挺深了,這一點上,我還得查一查。”他回答道,“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位時小姐是被算計得挺徹頭徹尾的!”
他不無感慨,也談不上有多憐憫。
在道上混的多了,看的多了,比她可憐的人多的是,憐憫不過來,隻是阿薄對這小丫頭,似乎的確不同。
“我知道了。”薄靖司吐了個煙圈,淡淡的說。
“那,這件事就先到此為止了,我先走了。”雙手扶著膝蓋,司耀準備站起身來,他還有很多事要忙的。
“到此為止?”可他卻搖了搖頭,伸手將煙頭撚滅在煙灰缸裏,“你什麼時候見過我這麼仁慈?這件事隻是個開頭,絕不會到此為止。”
“可是現在如果動了她,隻怕後麵的大魚就會聞風而動,消失得無影無蹤。”司耀詫異的看著他,他絕不會是這麼不識大局的人。
薄靖司站起身,拽了拽衣角,把他略有些褶皺的襯衫拽直了一點,然後說,“現在不一定要動她,但一定要給個教訓。做一點小手腳好了,讓她明白,動我的女人,也要好好過過腦子!”
先是一怔,司耀如冰塊般的臉上仿佛終於出現了裂隙,繃不住的笑了,“你的女人?你起碼也應該先坐實了這個名頭再說!”
不知又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容又迅速的收斂了,“再者說來,母親那邊……”
“我自會應對。”薄靖司很快的說道,“你也該走了,這兩天你不在,別讓下麵的亂了分寸。回去以後,還是電話聯係就好。”
司耀抿了下唇,知道他是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便也沒有再說下去,微微頷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