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不對嗎？”她很認真，認真的讓薄靖司都不好意思再笑下去了，幹咳兩聲，點了點頭，“對，你說的沒錯，分析的很合理！”
斜睨了他一眼，時初總覺得他是在敷衍自己。
未幾，薄靖司轉頭看向言溪，“今天的事，你不用再查下去，自然有人會去辦，另外，去跟導演那邊洽談一下，就說我受了傷，《分歧危機》隻怕是演不了了，另外，跟他推薦一下方競堯，至於用不用，那就是人家的事了。”
言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這個機會千載難逢，這是您正式向好萊塢進軍的機會，會讓更多的外國人認識您，打響您在國外的知名度，就這麼輕易的讓給方競堯？！”
“誰說我要讓給他？”薄靖司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言溪，在我身邊這麼久，還沒學會看淡得失嗎？得到的未必就是賺到的，失去的未必就是虧本的。嗯？”
“我不明白！”言溪實在是難以接受，“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要讓給方競堯，就因為剛才他說的那幾句話？”
“當然不是！”他笑了笑，“如果我說，他私底下已經跟我要過這個機會，而我拒絕了他……”
“那您現在為什麼又要？”
“我拒絕他，是因為我不需要受他的威脅，所以他今天也並非全然好心，無非讓我欠他一個人情。這個角色，我知道你很努力爭取來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在其中的戲份全部加起來，不超過十分鍾，當然，對於外人來看，是給我們無上的榮耀了，可是言溪，我就隻值這個價嗎？”
他往前傾了傾身子，聲音加重了幾分，“這樣的機會，其實我並不稀罕，不過反正也沒什麼事，所以接了也就接了，就當是個宣傳造勢了。然而現在不同，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宣傳造勢也完全不用靠這個，你說，我何不做個順水人情，把這個本來就不怎麼稀罕的燙手山芋，丟了出去呢？既然方競堯這麼想要，那就給他又何妨！”
言溪緊擰眉頭，含糊著有點明白了，但又有些不甘心，畢竟自己努力了這麼久，感覺好像完全是為了方競堯在費口水一般，很不值得！
薄靖司好像能猜到她在想什麼，“不用替我不值，更不用替自己不值！你的努力在我這裏不會抹殺，該給你的薪酬和獎金，一分都不會少！”
“你以為我是怕你不給我應得的報酬？”漂亮的臉蛋上又了薄怒，好像侮辱了她一樣。
搖了搖頭，他說，“你當然不會為這個，如果是為了我，那就更不必了！”
他說到這裏，卻是戛然而止，什麼都沒有再說下去。
時初看了看靜默下來的他，再看看欲言又止的言溪，總覺得話就停在這裏，有點怪怪的。
——
車子毫無意外的，一路開往山上的別墅，安頓下來以後，她許是累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外麵的天都已經黑了，屋子裏沒開燈，黑漆漆的，隻有她一個人。
莫名的寒意襲來，看過去，才發現窗戶沒有關，一陣陣夜風將窗簾吹起來，隱約還夾雜著不知道什麼動物的叫聲，似呻吟似哭號，有點發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