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玩笑了!”她勉強扯出一抹笑,聲音裏克製不住的輕顫,“很晚了,你也累了吧,早點休息!”
說完,她顧不得還在疼痛的手指,轉身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年牧遙抓著她的手不鬆,眼神卻是無比的堅決,“我說認真的,小夏!這麼拖下去,隻會耽誤你,離了,對你對我,都好!”
“為什麼?”一甩手,時夏轉頭望著他,眼睛裏已經泛著淚意,“如果要提,難道不應該是我提嗎?我都沒有提離婚,你有什麼資格提!我不離,我不離不離不離!”
“小夏……”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時夏打斷,“你不要跟我說那麼多!當初你是怎麼對我說的,結婚時候的誓詞你都忘了嗎?我們結婚才多久,就算……就算你生了病,我也沒說過什麼不是嗎?你還年輕,我也年輕,為什麼這麼早就要放棄?!”
看著她,年牧遙的心裏說不動容是不可能的。
這些日子,早已經將他折磨的身心疲憊,外麵人前要保持他意氣風發的形象家裏要應付那些牛鬼蛇神,麵對她,也許他真的是虧欠了太多。
輕歎一聲,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稍稍一用力,就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在他的無聲安撫下,時夏的心情也慢慢平複了許多,剛開始還是淚崩,後來就是靠在他的肩膀上無聲的啜泣。
眼淚浸濕了他的衣服,年牧遙的心裏也頗不是滋味,許久以來,已經麻木疲憊的感情似乎得到了那麼一點滋潤。
抬起她的一隻手,摩挲著有些泛紅的手指,“還疼嗎?”
時夏搖了搖頭,又點點頭,“疼,很疼!”
帶著點撒嬌的音,年牧遙搖搖頭,把唇湊近她的手指,吹了吹。
轉身去翻出了藥膏,然後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來,抹在她的手指上。
冰涼的藥膏抹在被燙傷的地方,瞬間就舒服了很多。
時夏低著頭,看著專注給她抹藥的年牧遙,過往的美好點點滴滴浮現心頭,心念一動,她傾身在他的臉頰印上一吻。
原本專注給她上藥的年牧遙,手上的動作一頓,緩緩抬起頭來。
客廳裏依舊沒有開燈,隻有臥室裏透出來微弱的燈光,彼此的眼神交彙,似乎這些天的煩躁和爭吵都煙消雲散了。
迎著他,時夏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嬌若夏花的唇瓣微微的顫抖著。
年牧遙便也順水推舟,印在了她的唇上。
有一種緩緩的溫情在兩人之間流淌,時夏的心裏是緊張的,雀躍的,她隱隱覺得,今天跟以前不同,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今天的氣氛和感覺都不一樣,也許,也許今天這樣的氛圍下,就可以促成了呢?
她不敢說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隻要,隻要今天邁成了這一步,以後就會不一樣了,也就不會那麼糾結和煩心了。
事實上,年牧遙的腦子裏更亂,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在湧動,明明這種時候,最不應該胡思亂想,可他腦中的畫麵卻是不停的閃過。
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時夏緊緊的閉著眼,她根本不敢張開,她怕一張開,此刻的夢就會醒了,所有的一切都會破碎,會恢複之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