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把你說的這些都好好考慮一下。”
難得,他會鬆口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是很客氣也很給麵子了。
時初也笑了起來,胃口大好。
這種認真做事然後被肯定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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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薄靖司就先走了,他匆匆趕回來,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妥當,更何況劇本的事情,也不可能她看過就作數了,到底還是要交給專業的經紀人來詳細分析一下再做慎重決定。
而且……他還有私人的事情要辦。
時初也沒多問,本來,他的事她就不會多過問,今天更是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
開著他留下來的車子,朝著陵園的方向開去。
自己有車到底是方便一點,不然,依著她現在的曝光度和關注度,坐公交或者出租隻怕會被狗仔追瘋的。
戴上墨鏡,裹上頭巾,確認不會被人認出來,這才上路。
陵園在市郊方向,一般也不會有狗仔往這個方向追,更何況,估計也沒人想到她會去那邊吧。
這個時節,不年不節的,本來來掃墓的人就不多,加上烈日當空,火辣辣的太陽還是曬的很,她緩步沿著青石板往前走,這條路就算一年多來沒有來過,也還是熟悉的。
當時她是捧著爸爸的骨灰盒來到這,然後親手放進了那個小小的墓穴裏,卻沒想過,從那以後,一別就是這麼久。
步子停下來,她看著墓碑上有些發黃的舊相片,風吹雨淋,爸爸的笑容都變淡了好多,而且上麵的花都已經枯敗的不成樣子,還是入葬時,她親手放上去的花,一點變化都沒有。
墓前髒兮兮的,兩旁的鬆柏枝節橫陳,顯然,已經很久沒人來掃過墓了。
心下酸楚,是了,如果董芳為了家財可以把她送進精神病院,心裏又哪裏還會有爸爸的半點情分。
蹲下身拿出一張紙巾,細細的,一點一點的將爸爸臉上的塵土擦幹淨,輕聲的說,“爸,我來看你了!”
“對不起,我這麼久都沒有來,你一定很生氣吧?小時候,你一生氣總是說要打我屁股,可是每次都是手高高的揚起,輕輕的落下,所以我從小就不怕你。”她低低的說,唇角還有淺淺的笑意,“爸,這一年多你一定很寂寞吧?錢肯定早都不夠花了吧?”
掏出三根香點燃,然後插進了香爐裏,擺弄了一下自己帶過來的鮮花,“你看這花漂不漂亮?我特意選給你的,爸!”
頓了頓,她的笑容凝滯在臉上,“爸,我要結婚了!”
說著,眼眸緩緩的垂下來,蓋住她眼睛裏的神采,不敢去看爸爸的相片,“但是不是年牧遙,是另一個人。你如果還在,一定會不同意吧?”
“不,我相信你如果還在,也會同意的。他對我很好,雖然,雖然我還不太知道他為什麼會選擇我,也許,有些事是天注定的吧。就好像,好像我跟年牧遙這麼多年的婚約,最後還是走不到一起去。”有些話,她一直藏在心裏,也就此時此刻,才能說出來給爸爸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