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冷笑一聲,“不敢勞表舅大駕,不知道表舅打算在我家做客多久。不管怎麼說,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表舅總這樣在我家避著也不是個事兒,不如早作打算的好!”
“小夏這是在關心舅舅嗎?”董業笑嗬嗬的看著她,“所謂舅甥一條心,果然舅舅沒白疼你一場。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母親是很歡迎我在這裏長住的。你現在嫁人了,隻有你母親一個人在家,她也孤獨寂寞的,舅舅好歹也能陪陪她,是不是?”
“……”時夏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這個表舅實在猥瑣的讓她惡心,“我要回去了,表舅好住!”
說完,她急匆匆的下樓,腳步匆忙而淩亂,生怕被他追趕一般。
不過,董業倒是一動沒動,看著她慌亂的離開,唇角勾起一縷意味深長的笑,張開雙臂往後一躺,重重的躺在她的床上,被褥隱約還有少女的芬芳香味,頗為動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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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夏幾乎是跌跌撞撞的離開的,她逃出來了,心裏還是狂跳不止。
真是難以想象,她有一天居然會從自己的家裏逃出來,更可恨的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跟媽媽去提。
很顯然,她不是瞎子,看的出來媽媽跟這個所謂的表舅,根本不是普通的兄妹關係,可是,她作為女兒能說什麼?她隻能裝作不知道看不到,可,這個董業越發的得寸進尺了,今天居然敢對她做出這麼逾矩的動作,誰知道下一次他會做什麼。
回到家,年牧遙已經等在家裏了,衣著妥帖,坐在沙發上,神色頗有些不耐煩。
抬眸,看到她回來了,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不是說好了今晚有酒會,你幹什麼去了?”
“我……”時夏心頭委屈,扁了扁嘴,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在外麵受了委屈,想找個訴說的人都沒有,他是她的丈夫,她的愛人,是她嫁過來的倚靠,可是最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卻似乎越來越遠了。
年牧遙見她神色不太自然,如果是以往,看到她委屈可憐的樣子,一定會心生憐惜,但是自從那個醫院院長道歉的事情以後,他對當年的事,產生了諸多懷疑,很多事情串聯起來就覺得,他眼前的小妻子溫婉可人的形象,似乎也不是那麼的簡單了。
思及此,心裏一陣煩亂,揮了揮手,“好了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趕緊換換衣服,別讓人家等著那麼失禮。”
咬了咬唇,把所有的委屈和難過都咽到肚子裏,時夏忍著眼淚上樓去換衣服,手裏捏著那串珍珠項鏈,不知為什麼,眼前又浮現董業那張臉,瞬間連握在手裏的項鏈都覺得燙手,隨手一丟,扔進了首飾盒裏。
一套簡單的米白綴金邊花色的抹胸裙,胸前空蕩蕩的總覺得怪怪的,想來想去,還是拽出一條簡單的鑽石項鏈帶上,這才下了樓。
年牧遙雙手插在兜裏,就站在門畔,整個人看上去形容消瘦了不少,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看到她,麵色淡淡的說,“走吧!”
“等一等!”她叫了一聲,小跑兩步追過來,仰起頭看著他,小手一伸,鑽進他的臂彎,這麼鬆鬆的一勾,臉上綻放出一抹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