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人群之外,看著他們談笑風生,年牧遙心裏的妒恨已經到了頂峰。
在他的眼裏,薄靖司似乎搶走了所有他的一切,此刻應該站在那跟陸湛談笑風生的人是自己,時初原本是他年牧遙的未婚妻,今日成婚的也應該是自己,可,現在自己隻能遊離於人群之外,遠遠的觀望著。
手指緊攥成拳,目光中透射出森冷的恨意。
一旁的時夏敏銳的捕捉到自己丈夫的細微變化,心往下沉了沉。
她心口疼的厲害,仿佛被狠狠的紮了一刀,血就從那個傷口汨汨的流淌著。
方才她尋找年牧遙,就在新娘的化妝間外聽到了他的那些話,他居然,居然說要離婚再娶,自己那麼努力的要挽留他,那麼配合的跟他的家人演戲,可他卻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裏不如那個時初,明明她時夏那麼拚命,為什麼所有的人都看不見,就像現在她回來了,大家都稱呼她時大小姐,自己就成了二小姐。
二小姐二小姐,她討厭這個稱呼!永遠死死的被她時初壓在下麵,她要做唯一的時家大小姐,而不是二小姐!
她在化妝間外聽得渾身顫抖眼淚橫流,轉身,卻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談笑自如。
她太明白,如果當時撕破臉,隻會鬧的更糟糕。
以年牧遙那麼要臉麵的性格,一定會幹脆就坐實了,跟她離婚,但是,這不是她要的結局。
離了婚,所有的人都會嘲笑她,同情她,可憐她,所有的人都會覺得,年牧遙是為了時初才拋棄她時夏,那自己這麼久以來的努力和拚命,就都化為烏有!
下唇都咬破了皮才忍了下來,悄無聲息的離開,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此時此刻,看著年牧遙憤恨的神情,她再明白不過,她的丈夫,在恨什麼,她心潮湧動,再也忍不下去了,轉身朝洗手間奔去。
推開門,洗手間裏空無一人,她對著鏡子大口的喘著氣,好像少吸一口就會立刻背過氣死去一樣。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圈微微的發紅,麵色蒼白,可唇色卻是微微的滲著紅色,那是她的血。
明明是這樣明豔照人的一張臉,可為什麼卻好像所有的人都看不見,大家都隻能看到時初,隻要有她時初在,就永遠沒有她時夏的位子!
喘著氣,用冷水拍了拍臉,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能這樣,不能坐以待斃,不能認輸,縱然今天她時初要吸引所有的人目光,她也要塗上濃墨重彩的一筆,絕對不能讓她風光如斯。
下定決心,剛要轉身,門就被推開了。
方巧迎麵急急的走了過來,看到她,有些緊張的說,“小夏,你沒事吧?我剛才看你臉色很不好,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時夏的心頭暖了暖,轉而又悲從中來。
就連方巧都看出她臉色不對心情不好,可是年牧遙呢?那個她好不容易嫁給他,托付一生的男人,此刻所有的心神都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甚至要為了她,跟自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