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顯然是被嚇住了,一點聲音都沒有。
“說話!”他氣哼哼的。
“薄,薄先生……”對方都好像要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嚇哭了,“那個,陸小姐拔了輸液管,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我家少爺已經回北城了,您……您能不能來看一眼,就看一眼就好!”
“不——”後麵那個去字幾乎要衝出口了,到了嘴邊,又頓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自己壓在身下,而此刻正在玩自己手上倒刺的女人,她居然還有這個心情,一點都不關心誰在這麼緊要的時刻打來壞他們的興致,心裏有些失望,悻悻然起身的同時捏了她一把,在看見她不滿的眼神時,居然心情出奇的愉悅,勾了勾唇。
沒了先前那暴怒的心,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麵初起的夜色,想到陸湛臨走前跟自己說的話,頓了頓道,“你們先穩住她,我馬上就來!”
說完,掛斷了電話,回頭看她。
時初被他捏了一把,正擺臉色呢,轉過身去不看他。
他有些無奈的笑,走過去俯下身,“我……”
“知道了,快走快走!”她揮了揮手,一臉嫌惡的趕蒼蠅一般。
薄靖司湊到她的臉頰,張口輕輕咬了一口,“等我回來!”,再,好好懲罰你!
後麵的那半句他沒說出來,但是他以為,她聽得懂。
“我才不等你!”果然,她翻了個身,鑽進了被窩裏,在看見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先打斷了他,“好了,我知道了,人命關天,快點去吧,我困了,先睡了呢!”
薄靖司揚了揚眉,手指輕輕的摩挲了下她的臉頰,這才起身離開。
其實方才電話裏的聲音不小,這屋子又那麼安靜,她都聽到了,陸小姐……是在北城見過的那個陸小姐麼?到了這會兒,她還是不死心麼?
——
薄靖司到醫院的時候,顯然門口的人已經等了很久了。
到底天氣轉涼,站在外麵吹著風,冷得直哆嗦。
是以,一看到他,就快步迎上前來,“薄先生,您可來了!”
“她怎麼了?”大步的往前走,他直接了當的開口問道。
“我家小姐從中午就沒吃東西了,晚上本來都要睡覺了,可又哭了起來,盧姨哄了兩句也哄不住,後來還把輸液管給拔了,鬧著不要活了,我家少爺這會兒應該在飛機上,電話也不通。薄先生,我們實在是沒法子了,小姐做夢都叫著您的名字,您……”
不等她說完,薄靖司已經停下了步子,一轉身,推門進了病房。
病房裏可謂是狼藉一片,地上什麼東西都有,甚至連鹽水瓶和針管都有,護士抱著托盤站在一邊,一臉的為難,“陸小姐,您這樣隻會傷害自己的身體,請您配合一下,我給您打一針,好好休息下,明天就沒事了!”
“滾,我讓你滾,聽不見啊你!我不需要你救,不需要你們任何人救,都給我滾,滾——”她大聲的嘶吼著,還在試圖扔東西,隻可惜,已經沒什麼東西能讓她扔的了。